嫁人是个什么概念呢,就是你不仅要自己搭钱,而且这个女子的什么也都是娘家的了。
王氏无非是想让沈母明白,沈盈盈赚的钱都是要搭出去的,就算能给沈家留下来一点,到时候手艺也是要贵娘家的。
“那你说,你保密这菜谱有什么用?不如给你弟弟,他若是赚钱了,也好照拂你。”
洗脑术,王氏还是可以的,若沈盈盈是这个时代的人,恐怕都要相信王氏说的这些了,可惜沈盈盈不是。
冷笑了一声,沈盈盈反问道,“照拂?这么多年都没照拂我家,只不过拿了一个菜谱便有了照拂,那舅舅究竟是出于姐弟情还是出于利益呢?”
王氏急了,一拍桌。
“利益和情谊有什么区别?你爹现在赚不了钱,你娘给人洗衣服也赚不了几个子儿,那些钱对你家来说,足够活半辈子了。”
“那下半辈子呢?”沈盈盈道,“您买断了我家的菜谱,只给我们半辈子的钱,可我们用这个菜谱却可以活一辈子啊。”
“你都是要嫁出去的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谁说盈盈要嫁出去了?”
王氏话音刚落还不得沈盈盈反驳,门外便传来沈父若洪钟一般的声音,只见白尘推着沈父从门外走进来。
一开始王氏还被这话吓了一跳,见着沈父王氏更不客气了,她对她这个女婿可是清楚的很,窝囊,听话,如今如此硬气想必也只是纸老虎一戳就倒。
于是王氏轻嘲道,“你以为你说的就作用了?”
沈母担心的站起身走到沈父身边,接过白尘的手,亲自推着沈父的轮椅,来到屋中央。
“嫁娶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说话为何不做数?”
沈父出乎王氏意料的硬气,连一旁坐着的沈盈盈都被惊讶到了,不由得在心里对她的这个爹有了新的认识,看来,她当初说的话还是有些用的。
被气的半死,王氏厉声道,“好啊,你就让她做个老姑娘,老死在家里好了!”
“又是谁跟你说的,我会做个老姑娘?”沈盈盈起身走到白尘身边,手轻轻挽住白尘的手臂,“我自有入门赘婿,不用您操心。”
说着沈盈盈抬头看了白尘一眼,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两人视线相遇似是被灼伤一般,急忙收了回来。
“好啊,你们一家人早就串通一气了!没羞没臊的!”王氏站起身,“不要怪我没有给过你们家机会,过了这村儿,在想要这么多钱,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说完王氏招呼身边的家奴离开,路过沈盈盈一家,沈盈盈自动侧身给王氏让路。
王氏瞪了沈盈盈一眼,抬脚便走,沈盈盈脚下轻轻一伸,若不是后面家奴反应快,这个狗吃屎王氏是摔定了。
转回身想要骂沈盈盈两句,就见沈盈盈走到一旁放着茶壶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瞧见那水流,王氏登时便闭上了嘴,只是多瞪了沈盈盈一眼便离开了。
见王氏离开,沈盈盈放下手上的水杯,走向沈父沈母,伸手在沈母肩膀上捏了捏,安慰道,“好了,人已经走了。”
沈母点点头,脸上明显带着歉意。
“盈盈,娘这样是不是太没用了?”
“她好歹也是娘亲的娘,我清楚您是念着旧情,况且今日之事也不算严重。”
言罢沈盈盈带着阿斗推着沈父走出了主屋。
当初是沈母对王氏的事情最先表决的态度,沈盈盈清楚沈母定然是已经受够了被王氏压榨,只是骨血还在习惯还在,这些都很难改。
今日的事情沈母并未替王氏发言,已然算是一种勇气和进步了。
将沈父送回房间,沈盈盈转身便带着白尘去了拦路河抓鱼,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白尘见状凑上前,笑嘻嘻对沈盈盈道,“我方才听见娘子你说,要我做赘婿,可是真的?”
“假的,搪塞王氏的借口而已,你不要当真。”
“啊?可我当真了!”白尘不服气,一哭二闹三上吊,“娘子已经是沈家的家主了,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沈盈盈抓河蟹的手一顿,转过头看向白尘,“你什么都听见了?”
白尘嘿嘿一笑不言语。
沈盈盈,“……”
他是在家里安了窃听器吗?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这么凑巧的听见呢?
想想还是怪自己这张嘴吧,沈盈盈在心里埋怨自己,也真是什么都敢说,好在这话沈父没听见,不然沈父估计也要好好问问她了。
她那不过就是当时冲场面说的话,白尘听见了日后基本上就会变成把柄了。
扶着额头缓了一会儿,沈盈盈抬头看向白尘,“这种事儿,都是为了吓唬王氏才说的,你不要当真,当务之急是抓鱼和蟹,不然今天没法儿赚钱了,知道了吗?”
白尘点头,“好的,家主。”
说完便将装好鱼食的鱼篓放进河里,盘坐在一旁等着愿者上钩。
沈盈盈,“……”
她怀疑白尘这种人的聪明,就是为了整人的。
那日之后,王成倒是不来找她了,但是沈盈盈心里总是有种莫名的担心,就连白尘也说,近几日定然还会出事儿的。
沈盈盈因此变得小心翼翼,可接连两日都十分平静。
这一日,沈盈盈照常骑着车带着白尘赶着中午到集市准备开张,就看见馄饨摊老板向她们走了过来,看着腿脚半点看不出来还有伤。
“你们在这里摆摊多久了?”
王有福上前,摆弄着车前刻着菜品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