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承认错误,沈盈盈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毫不避讳。
“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不应该以为你说疼是在开玩笑,而且又那么久才意识到你不见了。”沈盈盈道,“我下次会注意的,你不要生气了。”
闻言薛晨抬起头来看向沈盈盈,眼神有一丝迷离,看的沈盈盈一阵心跳加快。
白尘是真的好看,少年的清澈感直击灵魂,但是眉眼间还有着些许成熟男人才会有的棱角感,尤其是白尘的眼神,认真的一眼一下子就能让沈盈盈心跳漏掉一拍,然后骤然加速。
“怎……怎么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沈盈盈主动开口道。
“我饿了。”白尘道。
“哦。”沈盈盈这才想起来自己虽然给白尘灌了不少热汤,但是白尘至今还没吃饭呢,于是立刻道,“我现在就去给你盛粥,你等一会儿。”
说完,沈盈盈转身离开,白尘见沈盈盈离开立刻起身跑去茅房好好的解了个手,憋了一晚上终于释放了,白尘顿觉身心轻松。
回到房间重新坐好,等着沈盈盈端来粥,享受的吃了起来。
沈父沈母也十分担心白尘的病情,一进来看见白尘能正常吃饭了,都十分开心,关心的问了白尘好多身体问题。
“抱歉,让伯父伯母您二位也跟着担心了。”白尘道。
“没事儿,我们两个老胳膊老腿儿的,都没出什么力,倒是盈盈把你背回来费了不少力气,又守了你一夜,现在才有时间去补觉。”说着,沈母担忧道,“我看盈盈昨天吃饭的时候,好像很不开心,是不是你们两个吵架了,她才把你丢下的?”
想了想,白尘简单的将昨天集市上的事情跟沈父沈母说了一下。
久不开口的沈父闻言,正色道,“你俩都有错,盈盈的性子,急躁起来是没有那么容易听进去别人讲话,你也确实没有解释清楚,但你那笔钱就算不是给馄饨摊儿老板,而是给老吴以表谢意的,也不对,本来那钱就不是用来做这个的。”
沈父讲起道理和公正来,和沈盈盈一样,很理性,概念很恢弘,理性恢弘的让人觉得枯燥。
但白尘是确实清楚自己错了的,所以对于沈父的说法,便格外听进去了,也没辩解什么,只道自己也清楚自己错了。
三个人聊了没几句,沈父便带着沈母离开了,白尘平躺回床上看着棚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盈盈睡醒了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白尘的病情,见白尘无大碍才准备出门,白尘问她去哪里,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鲁木匠家,让他重新给做一个车摊。”
说完,沈盈盈便离开了,白尘能感受到因为发生了昨天那么严重的事情,在加上自己到现在还是是病人,所以沈盈盈不想去提导火索事件。
可是沈盈盈这样懂事儿了,白尘却又觉得不对了。
就像沈父说的,在当时的情况下沈盈盈生气很正常,倒是他有点意气用事了。
从家出来的沈盈盈拿着一袋儿钱赶去了鲁木匠家,彼时鲁木匠正在家门口聚精会神的自己摆着围棋,周围不见有人,看样子鲁木匠应该是在复盘他记忆里的某一局。
“鲁大爷。”沈盈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鲁木匠,“您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帮忙做点儿东西。”
鲁木匠充耳未闻,继续自己的复盘。
沈盈盈看着那密密麻麻摆满黑白子的棋盘,皱了下眉,“这黑子从一开始就没希望了啊,白子一直在设置陷阱。”
“你说什么?”鲁木匠闻言,登时转过头来看向沈盈盈,“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被鲁木匠瞪大的眼睛瞎了一跳,沈盈盈以为自己说错,急忙摆手道,“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不,你说了!我都听见了!”
那你还让我说?当我复读机呀!
有求于人,鲁木匠又是长辈,那种话沈盈盈也就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事实上还是要解答的。
绕过鲁木匠来到棋盘前,沈盈盈指着白子的布局道,“您看,这白子虽然开局看起来步步都是错误的打发,但实际上,这样的打法其实是在故意示弱,装作不会。
想让对方放松警惕,后面的每一步棋都将前面看似是坏棋的步骤做成了接应的棋子,说白了,其实就连一开始的示弱,都是陷阱的一部分,黑子的大龙自然就被绞杀了。”
鲁木匠听完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沈盈盈道,“如果是你,你会用什么办法应对那白子?”
闻言沈盈盈认真了起来,俯身顶针那棋局看了好半天,随后摇头道,“我不行,我没办法。”
“你既然都看明白了,为什么还会没有办法?”
鲁木匠明显不信,他认为沈盈盈在骗他,可沈盈盈真天地良心,她真的是半点骗人的意思都没有,不会就是不会,她哪有那个兴趣装作什么大智若愚的样子,她现在满脑袋都是摆摊用的车。
可是她不给解释,鲁木匠就不搭理她,最后,沈盈盈耗不过鲁木匠,无奈叹气道,“您真的事太看得起我了,我看的明白不见得下的明白,就像我看您制作那些东西一样,看是看懂了,但是真上手又是另一会儿事。”
顿了顿,沈盈盈继续道,“更何况,这人从一开始就示弱的打发实在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新人从而掉以轻心,您这种老手都没看出来,也解不出来,我怎么可能解出来呢?我能看出来他的打法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