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摊位前,沈盈盈终于伸直了腰板儿,在地上站直了。
来的时候担心东西太重了,白尘的板凳儿也是在他不要脸的借着沈父沈母在场,狂轰乱炸下,才勉强带的。
现在想想,既然带了一个了,为什么不带两个呢?
失策。
折磨完沈盈盈便十分轻松惬意的白尘,好奇的探头去看沈盈盈摆在前面的木板,上面的字他是一个都不认识。
“你写的是什么?”白尘指着木板问。
“新鲜河蟹,多种口味,任君品尝,仅此一日。”沈盈盈骄傲的一字一顿的念出了板子上的字儿,这是她搜肠刮肚了好久才回忆起来的一种促销手段。
虽然白尘在这方面很厉害,但毕竟是个古代人,对她这种手法肯定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最后的效果出来,定然又会被惊艳的!
被沈盈盈肆意推测了的一番的白尘皱眉看着木板上的字,“你确定,你写的是那几个字,不是鬼画符?”
“什么鬼画符?我这正经的瘦金……”
体字儿还没说出来,沈盈盈才意识到,她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这里的字和她那个年代不一样。
“还有……”白尘疑惑道,“河蟹是什么?你给八爪虫取的新名字?”
这题沈盈盈会,这题能答!
“八爪虫听着就给人一种不干净的感觉,镇里的人一开始肯定不会接受这种东西的,所以要换一个好听的名字。
河蟹,谐音和谐,寓意着我们青城县的和谐,再有这东西是从拦路河里的抓出来的,也算是谢谢拦路河给我们这样的食物。”
为了这个解释,沈盈盈昨晚想了一晚上,绝对完美,无懈可击。
白尘听完懵了好半晌,反应过来后,凉凉的道了句,“呵呵,我替县令和拦路河谢谢你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白尘是真的想拆开沈盈盈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一般人不可能有这种思维。
“有什么问题吗?”沈盈盈问。
白尘那声呵呵,简直是**裸的嘲讽。
点头,白尘道,“这个字,不会有人认识的,要不你找个认字的帮你写一个吧。”
“找人帮忙?”沈盈盈左看看右看看,周围都是卖菜的叔叔伯伯,哪有人会写字儿,她还不能开口吆喝,就更难找了。
看出来沈盈盈的为难,白尘指了指不远处道,“那面有一个字画儿摊位,你可以找他帮忙,五文钱,肯定能搞定。”
“五文钱?”
说话的调门儿一下子就拔高了八个度,这对沈盈盈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五文,你就能学到文化和怎么写字,很值得的。”白尘这辈子就没见过沈盈盈这么一毛不拔的人,能不花钱的事情真的是一分都不会掏,“做生意是要先投入的。”
一刻钟后,白尘看着沈盈盈落寞的前往字画摊儿的背影,无奈摇头。
字画摊儿坐着的是个白面书生,一般女生遇见白面书生总要有些奇遇,就比如崔莺莺和张生。
但沈盈盈没有,不但没有,她找那个白面书生写字,还被嫌弃了一下。
拿着写好的板子气鼓鼓的回到自己的摊位上,摆好,沈盈盈看向白尘,“话本儿里都是骗人的!白面书生也不见得都是好人。”
“人家出来摆摊儿是做生意,又不是来做好人的。”
说完,白尘在沈盈盈看不见的情况下挑了挑眉,他就说他没看错那个书生的面向,典型的看脸看钱办事儿的人。
正经的牌子摆好,摊位前面驻足停留的却还没有的看沈盈盈教学白尘的人多。
沈盈盈因此备受打击,垂着头根本不清楚为什么,就在他垂头丧气的时候,白尘的手忽然伸向了麻辣河蟹。
好在沈盈盈反应神速,一把抓住白尘的手腕,怒道,“你干什么?”
“饿了。”白尘倒是回答的诚实,而且一脸可怜相。
“那也不能吃给客人的东西啊。”
“那吃什么?”白尘指着对面蒸馒头的,“对面馒头一文钱三个,远处馄饨三文钱一碗,再不然就只有生的蔬菜吃了,也要钱,你会给我买吗?”
“不会。”沈盈盈放开的白尘的手,客气的五指并拢指着面前的河蟹,“吃吧,别客气。”
反正也送不出去了,干脆就都给白尘吃了算了。
白尘听完立刻不客气的从里面抓了一油纸袋的螃蟹,放到自己腿上开吃,一油纸袋里面有五只,完全足够白尘吃了。
看着白尘吃,沈盈盈也跟着饿,于是伸手去白尘的油纸袋里面拿了一个螃蟹,无聊的啃了起来。
两个人一蹲一坐在吴叔家摊位的旁边啃着螃蟹,活像是一对儿智力障碍儿童。
周围路过的人多少都会看两人一眼,沈盈盈死活也没想到,她的第一单品尝居然是靠着自己和白尘吃出来的。
停在她摊位前面的人,穿着很普通,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样子,但是脚上的靴子却十分精美细致。
盯着她二人手中肥嫩的河蟹看了半晌,方才开口道,“这东西,是这么吃的?”
沈盈盈点头,见来人似乎对河蟹十分感兴趣,便积极解释。
“别看这河蟹外壳儿十分坚固,但是里面的黄和肉都十分鲜美,再加上我独门的烹饪放法,就算隔着外壳,里面也十分入味儿。”
那人点头,沉思了半晌方才道,“我看你们二人吃的十分香,不知我能否尝一尝。”
“您想吃?”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