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大喊,两个凶徒立刻回头,只见一阵风裹着滚滚的石灰突然吹了过来。
那两个人猝不及防,正好被迷了眼。当抬起头时,努力眯着眼向前看去,只见对面跑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劈头盖脸,又补了两包石灰正砸在他们的脸上。
那石灰一入眼睛可要了人的命,两个凶徒疼得顿时摔倒在地上,然后挥舞着手里的刀,疯狂地往四周劈砍。
柳知晚趁着这机会,对那两个看傻了的婆子道:“快,抽出杆子把他们手里的刀打落下来!”
像这种长途羁旅的马车上一般都备有竹竿子,可以撑起凉棚,方便停下来歇息饮茶。
被小姑娘这么一提醒,那两个老妈子连忙从车板子下抽出长杆子朝着那两个挥刀的凶徒击打过去。
她们俩虽然年老,可是体格强壮,因为一直不断做事,手上很有一把气力,拿出收拾小丫鬟们的劲头,用长杆狠狠抽打歹徒的脑袋和脊背。
而知晚则捡拾起地上的石子,瞄准那两个凶徒的脑袋狠狠投掷而去。
就是这样,三个全不会武艺的妇孺竟然让两个睁不开眼的凶徒有些狼狈不堪,片刻的功夫,就被打得头破血流。
可是俩个闭着眼的凶徒很快就镇定下来,寻着声音朝着她们扑去,胡乱挥舞手中的长刀。
其中一个老妈子不幸被那刀一下子劈到肩膀上,惨叫着摔倒在地。一个睁不开眼的凶徒立刻奔了过来,举刀就要砍。
知晚连忙捡起滚落在路旁的车轮子,扔在了那老婆子的身上,硬生生地替她挡住了几下要命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再次传来马蹄子声,知晚心里一紧,生怕是凶徒的援手到了,可是抬头看时,却是一个三十多岁,满脸黑胡,员外打扮的中年男子领着五六个伙计骑马而来。
待远远看到这边缠斗的情形时,那领头的黑胡子员外暴喝一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朝着缠斗的人群扑来。
知晚心里一惊,要再掏石灰,却发现石灰包已经用完了。可就在这时,她发现那位员外是冲着凶徒而去,竟然三下五除二便拧断了那两个凶徒的手腕子,跟着他带来的伙计们将这两个凶徒按倒在地。
“将他们的下巴卸下来,免得龟儿子们咬舌自尽。”那员外很是娴熟地吩咐道,他手下的伙计们应声将两人捆扎起来。
秦老太君顾不得谢恩,颤声道:“这位恩公,我儿子的马车还在前面,有凶徒在追撵他们。”
那员外不待老太太说完,已经翻身上了马车,留下了两个伙计保护着老太太她们,然后继续一路向前奔驰,去追撵前面那辆马车去了。
秦老太君惊魂未定,却转身定定看向了失踪了几日的“孙女”。就在孙女出逃的这几天里,儿子盛宣禾终于跟她说出了当初跟慈宁王商议李代桃僵的事情。
不过盛宣禾肯说出来,是觉得木已成舟,既然那丫头逃了,正好可以让她诈死埋名。
只是若是还瞒着老太太,依着母亲现在对盛香桥那丫头的喜欢劲儿,只怕要害得老太太伤了心肺。
所以就在成天复带着人去寻那假丫头,找了两日无果后,而老太君又不断追问香桥为何一直在营帐里不出来时,盛宣禾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知母亲。
老太君在惊闻了儿子欺瞒自己做下的这一切之后,气得用拐杖连连抽打儿子,直骂他糊涂,居然跟成天复那样半大的孩子做下这等瞒天动地的事情来。
盛宣禾苦着脸道:“母亲,你也不想想,要是香桥私奔被传扬出去,我们盛家满府都没法做人,就是为了孩子们,我也不得不想法子遮一遮啊!”
就在他被老太君责骂的时候,王芙远远地看见了夫君好像在挨训,便走过来准备叫婆婆吃饭,好解一解相公的为难。
可是她刚刚走近,想要劝慰一下,身后的宿营地突然传来了一阵厮杀声,只见二十余个蒙面人,突然从营地一侧冲了出来,一个个拿着明晃晃的刀剑见人就砍。
因为说话要避人的缘故,盛宣禾和老太君站得离宿营地远了一些,正好站在了马车的边上。
恰好今日他们原是准备继续赶路的,马匹都已经套好了。一看营地有人来袭,便直觉着想要逃跑,于是盛宣禾将母亲和王氏推上马车之后,自己也跟着上了一辆,然后催促车夫一路狂鞭驱赶马车逃了出来。
现在老太君得救,可是再看到这个她一直以为是香桥的假孙女儿时,心中感慨万千,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拉住了她的手,复又慢慢放开,再一把抓紧,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
王氏不知李代桃僵的事情,也不知眼前盛香桥的底细,只一把抱住了继女,劫后余生大声恸哭了起来。
不过现在也不是能静下心来跟这丫头细细说话的时候,毕竟那宿营地里还有好几十口子人呢!
老太君连忙问留下来看守杀手的那两个伙计,他们是何处的贵人,是否知晓宿营地里的盛家人的情况?
那两个伙计抱拳说道:“回禀老太太,我们是建宁漕运船行陈二爷的镖师。您府上遇险的时候,二爷的船正好在你们宿营地的附近,成四少及时发出了救急的信号烟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