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咬了咬唇,解释:“我给你削苹果……”

“我不吃。”鹿楚尽管非常高兴他的左腿恢复了知觉,但心中到底还有余气未消,闷闷地说完就瞥开了眼。

梁z却没有放下手中的东西。

他捏着水果刀,在病床边坐下,特别认真地削起苹果来。

但没做过这种事的他每削一小段果皮就会断掉,再重新开始。

他削苹果的动作笨拙而生涩。

梁z垂着眼,动作忽然停止了下,下一秒,他“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手指,疼得“嘶”了声。

鹿楚听到他的动静立刻抬眼,就看到他的左手食指正在往外冒血。

她瞬间心惊肉跳,急忙从他手中夺过削了一半的苹果和水果刀,放到旁边,然后立刻抽了卫生纸,一手摁在他的手指上,另一只手摁了急救铃。

鹿楚抓着梁z的手给他擦手指上的血,眉头拧紧,嘴唇抿直,一脸担忧。

她忍不住说他:“都说了不吃你还削。”

“疼不疼?”

梁z瞅着为他紧张着急的鹿楚,胸腔里的心脏越跳越快,吵的他快要听不到其他声音。

她的手腕上,还戴着他送的那块粉色手表。

一直戴着吗?

“小鹿姐,”他低低唤她,闷声小心翼翼地问:“你还生我气吗?”

鹿楚刚要说话,病房门就被护士推开。

“怎么了?”急步走进来的小护士问道。

鹿楚连忙对护士说:“麻烦帮他包扎一下手指,刚才不小心划破了。”

小护士走过来,抓起梁z的手来,“我看看。”

“等着,我去拿个创可贴。”

护士暂时离开,鹿楚和梁z都没再说话。

但梁z注意到了鹿楚的眼睛越来越红,就连眼尾都渐渐地染上了红晕。

“小鹿姐……”

他的话音未落,护士就折了回来,她一边帮梁z贴创可贴止血一边调侃:“还好我来的及时,我要再来晚一点,这伤口都要愈合了。”

说完后小护士察觉病房里的气氛不对,把剩下的创可贴递给了鹿楚,说留着给梁z换,然后就走了。

须臾,鹿楚有点压抑不住的低声抽噎在病房里响起。

鹿楚也说不清原因,就是情绪突然失控了,只要一想到梁z差点……她就心有余悸地难受,而且她最怕的是,他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有这种举动。

梁z看着她哭心里也跟被人用刀子剜一样难受痛苦。

他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袖口,讨好地喊她:“小鹿姐,你别哭。”

鹿楚没有躲开也没理他,无动于衷。

“你别哭了,”他的声音哽了哽,红着眼睛乖乖地说:“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

“但是你不要再打自己好不好?”梁z眼眶酸胀地望着坐在病床上掉眼泪的鹿楚,她的半边脸还能看出些许被打巴掌的痕迹来,让他心里犹如被一根根细针扎,“实在想打人发泄,我给你打。”

“谁要打人发泄了。”鹿楚咕哝了句,抹掉眼泪,扭头看向梁z,男孩儿正红着眼瞅着她,那难过的样子让鹿楚不由得心疼。

她吸了吸鼻子,话语带了点鼻音问:“为什么要做傻事?”

梁z垂下头,沉默着。

情绪发泄出来,鹿楚也稍微冷静下来,话语渐渐变得和平日里那般轻和:“小z,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你爸妈和你姐姐知道你做这种事,会比我更难过你知道吗?”

他抿紧唇,一声不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他们去世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也无法接受,但你不能一辈子都不面对现实。”

“小z,”鹿楚理智地对他说:“你才十五岁,你还有好几十年要过,叔叔阿姨还有珏珏肯定也希望你过得好。”

“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

她稍微顿了顿,试探性地温声问:“如果实在难受,能不能试着让心理医生帮帮你?”

梁z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才勉强忍住快要掉出来的泪。

片刻后,他才低低地开口问:“我答应你,你就不生我气了吗?”

鹿楚低叹了声,她沉吟了下,一字一句地认真道:“只要你答应我会努力地好好活下去,积极地配合医生治疗,以后不管什么事,我就再也不会生你气。”

梁z掀起眼眸来,和鹿楚的目光交汇。

他的喉结滑动了下,应:“好。”

然后,男孩儿伸出手来,就像鹿楚临去集训前和他约定那样,“我们拉勾。”

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的指腹贴上。

然后,梁z学着鹿楚之前做的,朝她伸出了手。

鹿楚心领神会地主动往前倾了倾身。

顺从了他。

男孩子温软的指腹轻摁在她光滑的前额正中心。

“烙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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