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摔到哪了?你要是没有银两,我可以帮忙的。”
由于前方中年男子身材微胖,再加上角度问题,完全是将洛蔷薇的脸色给挡了严实,两人说话又极小声而导致墨时澈听不到半句话儿,也猜不到他们在聊什么。
饭店里来来往往的人颇多,纵使是座位足够,但墨时澈前面的几个位置经过时间挪移,也是被人挑了去坐。
周围各类琐碎声线仿佛能扰乱人心般,让人心烦意乱。
就在墨时澈等了有半个小时,终于忍无可忍的起身准备去把人逮回来的时候,就见熟悉身影路过自己位置,略微肥胖平庸的脸上满是笑意,手里书信也拿得紧紧的。
匆匆离去的模样仿佛是为了能与心爱之人再次见面般。
若用一句话儿来形容,那就是:被美色进失心智。
原本微皱的眉宇此刻皱的更深,墨时澈无法多做打量,脸色阴沉,大步流星的往刚才洛蔷薇呆着的地方走去。
心里某根紧绷的心弦似乎在骤然间崩裂,满脑子都是在想刚才他没看见的空档,洛蔷薇与那男人发生了什么。
可是跟早上一样为了点吃的就用勾引自己的态度去对将其他人?
或是没有任何节操下限的编造谎言骗对方。
心里乱上八糟的思绪随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阻挡,显得越发烦躁,终于在好不容易绕过几座桌椅屏风到达时……
就见那原本是属于中年男子坐的位置被某只妖精霸占,非但如此,她身上的牙白披风也摇摇欲坠被挂在椅背。
原本是品茶的各类茶壶杯子,皆是被换上了美味佳着。
而洛蔷薇则是啃鸡腿啃的正欢,明明就几天没吃过肉,并且刚才吃的素菜清汤也不算少,但她此刻却像饿惨了的模样。
“…你在干嘛?“
有些机械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确定他她没露胳膊露腿后,墨时澈嘴角微微抽搐。
心里想,把她拎起来打一顿屁股不为过吧?
他在外面担忧,结果她在这里啃鸡腿,而且从桌面上那些鸡腿来看,她是吃了有段时间了……
“你不是让我办事嘛。”
察觉阴冷气息在周遭蔓延,洛蔷薇立马猜到了来者是谁,不过就忙里偷闲回了句。
随后继续啃自己的鸡腿,顺势还挪了一下位置,眼神示意:别客气,坐下来也吃点。
“……”
这会儿是仗着这人多,笃定墨时澈不会对她动手发火了,不过也是因为面前有吃的,她没显的有多么嚣张。
相反的来说,模样看着挺温顺,就光顾着吃,尽管吃相极其不雅,但好在唇红齿白,眉眼清媚,仍旧好看。
也让本憋了一肚子火的墨时澈莫名把火气驱散,生平第一次对个劣迹斑斑,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感到挫败,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最后终是汇聚成去把屏风拉过的动作。
难怪刚才这个位置怎么突然有这么多人过来。
确认隔绝外面有些跃跃欲试而来的视线,墨时澈便略微强势寻来披风重新披在洛蔷薇身上,再夺过她手里的鸡腿。
漆黑幽深的眼眸倒映着对方错愣的表情,以审判犯人的淡漠口吻问:“先别吃了,说说你刚才是做什么了?那名男子是把书信散发出去了吗?”
…………
暖阳笼罩,微风徐徐,这等好天气适合踏青,也适合让足不出户的深闺小姐及年迈的老人家出来晒晒太阳,不过她们凑在一起低语交谈,面露害怕的画面,也是……
挺有趣儿的?
当然这只是洛蔷薇这么想的,察觉身侧男人还在散发着她那冰冷气息时,洛蔷薇很给面子地停下嗑瓜子的动作。
迟疑着极小幅度扯了扯他衣袖,语气略微有讨好意味:
“刚才不是同你解释了嘛,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散发出去了,咱们今晚也可以去村口那边儿闹一闹。这个计划绝对比你那个一封信一封信的送要好得多。”
明明是保证肯定的言语。
但经过男人的一个眼神下来,洛蔷薇立马语气渐弱,最后干脆不说了,继续嗑瓜子。
也不难看出她还是觉得她自己没做错。
亦成功把边上墨时澈气得脸色愈发阴沉,恨不得把这诚心给他捣乱的家伙拎回去继续关着。
什么狗屁计划?
明明是让她把书信在饭店这个区域内散发,结果她可倒好,利用早上那名中年男子的愚蠢无知给她做了事儿。
让他在平洲村里大肆直扬,还传的神乎其神,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比书信里写的离奇事件还要诡异,几乎每到一地,他都能听见有人在谈论“平洲村”是鬼怪居住场所。
当然这还不是墨时澈最为生气的,因为令他真正生气的是洛蔷薇居然为了能让那中年男子替她办事儿,答应与他今晚见面。
这可不就代表着她看上了对方能给她买各种好吃的?
准备以后抱大腿?
越往下想心里越发不舒坦,特别是余光警见洛蔷薇那认真嗑瓜子的模样儿,墨时澈直接气不打一处来的夺过。
装着瓜子的纸袋随着那粗暴的动作被扬的有少些挥酒于地,发出细微声线。
可罪魁祸首却没有半点同情心,滚金边黑色长靴缓缓踩踏而过,脚步迅速且不带走半片云彩。
徒留被抢了吃的洛蔷薇有片刻的风中凌乱,盯着脚边被踩得脏乱不成样子的瓜子,再看向前方那抹硕长身影。
漂亮的桃花眼闪过一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