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家院子里有光亮,就先跑来告诉你一声,刚才我和世强窝在清河边的深草从里准备抓野物呢,无意间听到有个人和楚世德说话,就听楚世德告诉那人,咱们村在收艾绒这种药材,然后那人就给了楚世德十两银子,让他今夜去祠堂把收好的艾绒一把火都给点喽!”楚世乐心下很急,原本他要跳出来揍楚世德一顿,但是被一旁的楚世强给拉住了,然后楚世强让他来找楚寒希,他自己则跑去了楚有川家。
“什么?!”楚寒希还以为经过上次黄杜鹃毒杀案的事情,楚有义一家人会安分守己下去,没想到还憋着坏呢,“咱们快去祠堂!”
可是三人刚跑出楚寒希家的大门,就看到村中祠堂的方向传来了火光,暗夜之中尤其的显眼,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走水啦,祠堂走水啦!”
紧接着,就是各处慌乱的脚步声,然后都朝着祠堂的方向涌过去,救火的声音都惊到了下游黄家庄的人。
“快救火,快救火!”楚有川满脸地怒气和焦急,他正带着最快赶来的几个村民拿着木桶救火。
大火是从祠堂里的小耳房外边烧起来的,因为楚氏祠堂外边是一片空地,村民们常在此处晾晒一些稻草柴火之物,所以一点点火星就引燃起来了。
好在离着清河近,全村的人又都来救火,火势并没有蔓延太大,也没有波及到其他村民住的方子,只是刚修盖好的祠堂烧黑了一大半,看得所有村民都是怒火中烧。
自古以来,祠堂都是宗族最看重最神圣的地方,也是族人心目中最敬重的所在,如果是天灾造成的坍塌毁坏族人们也能勉强接受,可若是人为的毁坏祠堂,那便是所有楚氏一族的族人不可饶恕的公敌。
火势灭了之后,楚寒希看到楚世德耷拉着脑袋被楚世强和另外两名族人押跪在烧成黑炭的祠堂大门外,楚庄贤和泪水涟涟的曹氏也都跪在他身边,而楚有义躺在不远处的木板上,闭上眼睛,假装昏迷过去,也没有人理他,反正他现在这个样子也跑不掉。
“族长,这一定是有误会,我家世德怎么可能放火烧祠堂!”即便楚世德被人抓了个现行,楚庄贤也要做最后的挣扎。
“那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眼瞎了不成!”楚有川实在忍不住一脚踢到楚庄贤身上,将他踢翻在地,“你真是养得好儿子,连咱们祖宗祠堂都敢烧!”
被人莫名狠狠踢了一脚,楚庄贤很想破口大骂,但他忍住了,现在他爹已经不是族长,在村里他们一家现在本就不受待见,楚世德又烧了祠堂,按照族规,这可是要被逐族的,而没有宗族的庇佑,他们在这个世上很难存活下去。
“我家德哥儿一定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仗势欺人,也不想想我爹当初做族长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巴结我们家的,现在见我们家落魄了,你们就来欺负人,一个个的白眼狼,天理何在呀!老天眼,你可睁睁眼看看这帮杀千刀的怎么欺负我们这可怜的一家人呀,没天理呀,没天理!”曹氏一见丈夫被楚有川踢翻在地,儿子被人押着全身发抖,她就撒泼打诨哭嚎起来。
只可惜,这一场大火只烧出了所有村民对她一家人的愤怒和恨意,却没有多出什么同情心,烧了祠堂就是得罪了祖宗,到时候祖宗怪罪起来,说不定全族人都要跟着遭殃。
“说,让你放火烧祠堂的那个人是谁?”楚世强也狠狠踢了楚世德一脚,他一告诉楚有川楚世德要火烧祠堂里的艾绒,然后两个人就朝祠堂跑过来了,结果楚世德一听到动静,直接就把火把从耳房的窗户里扔了进去,人本来想跑,但被他给抓住了。
“什……什么人,我不知道!”楚世德打死不承认还有别人,反正他知道这次烧了祠堂这里就再也没有他容身之地,要是连手里的银子也没有了,那他就更没有活路了,所以绝对不可以供出背后之人。
“还嘴硬,我亲眼看见那人给你十两银子,现在不说送你到县衙,挨了板子看你还说不说!”楚世强见楚世德不说实话,气得又踢了他一脚,看得曹氏心疼极了,对他大骂起来。
“你还有脸骂我儿子,也不看看你的儿子是个什么缺德货,连祖宗祠堂都敢烧,胆子真是大破天了,咱们族里还没见过你家这样会出好儿女的,杀人放火都占全了!”曹氏骂自己的儿子,楚大婶可不乐意了,原本她就看不惯曹氏在族里嚣张显摆的性子,为人又是自私自利,和楚有义尖酸刻薄的二儿媳蔡氏有的一拼,这样的人就是老鼠屎,生生坏了一锅粥,村里有些妇人就是被她们给带坏的。
“你个贱人!”曹氏被楚大婶骂的羞愤至极,起身就要和她去厮打,结果被村中几个身强力壮的妇人直接就给推开了,然后楚有川一个冷厉的眼神过来,她们立即心领神会,把曹氏也给押跪在地上,还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发臭的布,让她再也不能多嘴骂人。
楚庄贤脸色灰白起来,楚有川这次态度如此强硬,村民们现在也都站在他这一边,自家想要逃过此劫有些难了。
“世德,你跟爹说实话,是不是有人逼着你这样做的,你快把那人说出来,要不然咱们家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是要被冤枉死的!”楚庄贤突然冲到了儿子楚世德面前,摇晃着他的肩膀说道,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眼睛里的意思。
现在只有供出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