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元阳子将字条塞进了一只锦囊当中,又塞了一张黄符和三枚铜钱进去,也不等河六四发问,直接将锦囊放到河六四怀里,正色道:“你我日后还有再见之缘,记住贫道的话,洁身自好!”
说完转身,带着孙既直一起走了。
河六四一直望着远去的元阳子师徒,小武和老财凑了过来,好奇的问:“老道说啥了?”
河六四茫然地看了看捧在手中的锦囊,并没有说话。
而没走多远的元阳子,此时也出声问道:“既直,你以为如何?”
见师父发问,孙既直恭敬的说道:“徒儿以为,那男子印堂之黑,已似炭煤一般,恐神仙难救。”
元阳子却是摇了摇头:“为师问的不是那个老财,是那个小子。”
“师父,徒儿修为尚浅,只看出他双肩头顶之火,如紫炎金兽,令我不能直视!以徒儿的拙见,此等不凡之相,想必是帝王之命!”
元阳子笑道:“你只看出其表,未探其深,此子之相并非此道啊!你觉得他是帝王之相,是因他乃星宿下凡呐!”
“星宿下凡?”孙既直不禁一惊,急忙说:“即是如此,师父何不收他为徒?”
“不可!”元阳子摇了摇头,“为师知道你的意思,我虽苦寻闭门弟子,若是此子能入我道门,确是道门之福,苍生之福!可这星宿下凡乃是天意,岂能违之?”
“可他若不幸入魔,这天下岂不要伏尸百万?”孙既直忧思。
元阳子长叹一口气:“只盼他今后洁身自好,将来为苍生谋福啊!”
说完,二人不再言语,径直消失在人群之中。
河六四等人回到海岛时,已是深夜,河六四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想啥呢!”小武叼着半块烙饼凑了过来。
“想那老道今天说的话。”
“你不说我都忘了!他怎么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
“那他说什么了?”
河六四想把元阳子对自己的嘱托告诉小武,可话到了嘴边,又忍了下去,只说了句:“他要我洁身自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武皱眉,却也没当回事,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而河六四却还在思索元阳子的话,他觉得这个老道与自己之前所见过的江湖骗子,都不一样。
且不说元阳子不要钱,单是叮嘱自己提醒老财,就足够证明这个人绝非是骗子。
原因很简单,如果元阳子想骗钱,他大可以直接去吓唬老财。
虽然元阳子说天机不可泄露,但他也说了自己有吉星保佑,想必这天机,只有自己这个有吉星保佑的人才能去说。
况且,自己今天被元阳子一个眼神就搞得冷汗直流,可这绝不是骗子能做到的。
但河六四二十年来,最不信的就是神鬼之言。
自己要是听了元阳子的话去找老财,老财如果不信,过了几天也没什么事发生,那自己这脸不就丢光了?
不过转念一想,即便是危言耸听,老财在家里休息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若真丧命,那自己绝对会后悔终生,毕竟老财和自己的关系十分亲密。
河六四摆弄着手中的锦囊,左右为难了整整半宿,终于决定和小武商量商量。
此时已是深夜,河六四悄悄推醒了小武,把他叫到了屋外。
月光下,小武听完河六四所说,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你怎么想?”河六四问道。
“我觉着吧!”小武吞了吞口水,“这事你最好还是和财哥说一下!”
“你相信那老道说的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成真呢?”
河六四叹了口气:“行吧!我明天和他说一下!”说完转身要回屋。
“别呀!”小武一把拽住河六四,“现在就说去!”
河六四一脸不以为意:“这都要什么时辰了!明天吧。”
说完,硬拉着小武回到寝舍。
此时,宿海码头上已是少有人迹,几团黑影忽然自黑暗中闪出,在月光的照耀下,俨然是几个和尚打扮的人。
这几个人几个跳跃,便来到码头边上,对着站在岸边的一个年轻男子跪伏在地。
“教主!”
年轻男子转过身,竟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星眉剑目,极为俊秀。
男子轻声说道:“本座奉当今陛下圣旨,传令教众,速速赶至广衍府,按计划行事!”
“是!”一众和尚沉声应道,随即身形一闪,再一次消失在夜色当中。
男子抬头看了看夜空,喃喃道:“就从这宿海码头先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