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炽点了点头,说道:“我那小友正和两个大日圣佛教的教徒在一起,此二人伺机入夜行刺,小友欲寻机会调查一些事情!我那小友说,与姓赵的是旧识,要我前来报信,万勿现身在明处!”
“孤的旧识?”赵兌狐疑的看了一眼左右,丝毫想不起来谷天炽说的是谁。
谷天炽也是一皱眉,问道:“你就是那赵兌是吧?”
“大胆!游魂野鬼休要放肆!”福星怒斥道。
赵兌知其忠直,只是回头拍了拍福星的肩头,示意他退下。
可谷天炽却是对憨厚的福星有些喜欢,并未在意他的冲撞,笑着继续说道:“可识天罡道人?”
赵兌一笑:“孤与天罡教乃多年至交,老人家,那位小友是天罡教人士?”
“是!”谷天炽说道。
“可是姓方?”吉利在一旁问道。
“姓河!你这小儿,怎如此糊涂?”谷天炽气道。
这时,公孙质已经恢复了冷静,只是双腿仍旧颤抖着,艰难的爬起身来。
“老人家!请问您,为何会和天罡道人成为好友?”公孙质急忙问道。
谷天炽一愣,竟是没有想到公孙质会有此一问,说道:“老夫明白你为何有此一问!天罡教正邪对立,绝不会与鬼邪为伍!而此时大日圣佛教来袭,你怀疑老夫是大日圣佛教的爪牙,是吧?”
公孙质脸上一阵尴尬,有些歉意的说道:“为人臣子,替主分忧!”
谷天炽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老夫原本的确是大日圣佛教的鹰犬!”
几个人闻听,看谷天炽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谷天炽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老夫当年遭奸人所害,失了神智成为邪教鹰犬,后得幸遇到河六四,收服了老夫,还将我从邪教的禁锢中解救出来!故而老夫与他成为了朋友!此番他不便脱身,这才让老夫前来报信!”
然后,谷天炽将河六四进城之后,如何被王茂为难,又如何冲进城中,如何遇到魏鬼,又如何加入了刺客队伍,全数详尽的讲了一遍。
听完谷天炽所说的一切,竟是和公孙质先前推测的并无二致,几个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公孙质,眼中尽是佩服。
“如此说来,孤还不能出这密室?”赵兌说道。
“小河的意思是,找个一个替身,引诱那两个刺客出手,他好趁乱一击杀之!”谷天炽说道。
这时,被谷天炽教训过后,就一直没再说过话的程睢冷哼了一声,说道:“此前那七名尽被我银甲近卫营所灭!再有刺客,亦能杀之!”
“哼!老夫言尽于此,想送死只管去便是!告辞!”说罢,化作一阵风,消失不见了。
看到谷天炽消失,程睢急忙说道:“主公!银甲近卫营训练多年,能征善战!定能保主公周全!”
赵兌还未说话,公孙质抢先喝斥说道:“程睢!方才那老人家所言,你难道没听到吗?如此心急让主公出去,难不成你也有不轨之心?”
“我有不轨之心?”程睢大怒,“我对主公忠心耿耿!只是区区一两个刺客,我银甲近卫营拿他易如反掌!主公大可不必在此委屈存身!”
“主公!”公孙质急忙对赵兌推手施礼,“方才那位老人挥手间便能击败程睢,而他也直言是那河六四收服于他,可想而知那河六四是何等实力!此般人等尚且要行偷袭之策,那么这剩下的两个刺客,实力恐怕令人难以相信!”
赵兌闻听,也是一阵沉思。
吉利在一旁听了许久,见赵兌沉思,低声说道:“主公,可还记得当年孙道长在宿海赠书,曾带走一名年方二十的年轻男子,还说此人日后定能救天下之难!”
听吉利如此说,赵兌回过头来,皱着眉回想了一下,果然想起了当年渔民打扮的河六四。
“你是说那小子?”赵兌有些怀疑的问道。
“主公可还记得,那人就姓河,且父母也曾被主公救出宿海,安置在了赤仓!”吉利继续提示着。
“哦!”赵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孤记得他!既是如此,那他此举就是为了报父恩!孤就给他个面子,不出去了!”
赵兌心情大好,爽朗的笑着坐了下来。
一旁的程睢的脸上一阵不甘,轻声说道:“主公,此人并非知根知底,末将认为,还是不要轻信为好!末将的银甲近卫营...”
“程睢!”吉利忽然怒声打断了程睢,呵斥道:“此人可不可信非你能左右!即便他不可信,主公藏在密室中最为妥当!你一直要主公置身于险境,你居心何在?!”
程睢闻听,被呵斥的哑口无言,对于公孙质的斥责他并不害怕,因为公孙质虽然是军师,可只专军中事务,对银甲近卫营并无节制之权,所程睢敢顶撞公孙质。
但吉利却不同,一方面吉利乃是淮南军的中郎将,是名义上的军事首脑,比程睢大上好几级!
而且,吉利和福星二将跟随赵兌多年,是赵兌的福将,赵兌最信任的就是他们两个,程睢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吉利。
受到斥责之后,程睢虽是心中怨恨,可表面上还是一脸谦恭,急忙说道:“中郎将误会了,末将并无他意,只是不想主公在这阴寒密室中损伤了身体。”
一旁的福星冷哼哼的说道:“怕是你觉得这密室太过安全,主公伤损不到吧?”
“福星将军莫要玩笑!末将绝没有不轨之心!”程睢仓惶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