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拍了她两下,等她冷静一些后,才低声叮嘱道:“鬼神之说非我们常人可以弄清楚的,一个不妥,还有可能弄巧成拙。我们只要知道,一切都是夫人的安排,我们乖乖的接受,那就好了。记住了吗?”
她怕他们执意追查到底,反而给夫人……不,要改口叫王妃了,给王妃招来祸端。
“记下了。”众人都应下。
楚月瑛点点头,但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我知晓了,不过,我还是替母妃抱不平……”
木香轻笑:“你说王妃之位?这些年你还看不明吗,哪怕王爷无心,他们也是不会让哪个位置空着的。”
她想得很清楚:“现在王爷已经恢复了健康,逸哥儿成了世子,你被封为郡主,修哥儿的前程怕也是一片光明,我们想要查寻害夫人的凶手也会更加顺利。至于其它的事儿,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楚月琳抢先着接了话。
她只要知晓娘亲是爱她的,在意她的,那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楚月瑛楞了楞,也笑道:“是啊,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于其由着外头人安排,还不如是娘亲挑的好。往后,我也不会再事事针对她,对她对着干了。”
当然,该防备的心思,她还是会留下的几分的。
木香听得出她没说出来的意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进行劝解。
瑛姐儿这些年的行事是有些不太符合大家闺秀的规范,但她比谁都清楚,不仅仅瑛姐儿,甚至逸哥儿,琳姐儿都并非外头人所认为的那般。
想想也能知晓,王爷不笨,夫人精明,又怎么会生出几个蠢笨的孩子来呢?
相信只要抹开笼罩在她们眼睛前的偏见,他们自然会看到王妃的真心,以及那零星真相的。
而她目前,只要做好那只帮他们抹开偏见的手就好了。
叮嘱完这些后,木香也不再多言,带着楚月瑛和楚月瑛回清音院了。
宁修之遥遥的看了眼玉梧院一眼,带着轻笑的笑容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半个时辰后,宁香莲就收到下人的禀报,说是宁修之跪祠堂外面,说是在向先王妃认错。
青苹有些紧张地看着宁香莲,小声劝道:“王妃,这样不太好吧,虽然说是修公子自愿去跪祠堂的,但外头的人怎么会知道?若是传出去一丝风声,外人肯定又要说王妃您是故意刻薄他了。”
刘嫂也有些替宁香莲打抱不平:“修公子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下?”
这些日子她也明白了,王爷让她在王妃身边当了差,那她就得把忠心奉给王妃。要不然,王府就该容不下她一家大小了。
宁香莲都不知道该气好,还是该笑好。
修哥儿这一手不是想给她找麻烦,而是他从木香那里听到了些什么话,已经疑心她的身份了。
他去跪祠堂认错,闹得一府皆知,甚至让人把信儿都传到她面前来,就是想试探自己的反应,好证实他心底的猜测罢了。
他猜测自己若是小宁氏,一定会火急火燎的让人去好声劝他起来,他根本就吃不到什么苦头。
自己若是自己,心里气他拿安危当算计的砝码,自己肯定是要他跪足一刻钟的。
当年处罚他的那一刻钟,对于成年的他根本就不算什么惩罚了。而且他先一步自罚,不仅能自己消气,还明知道他耍了心机,也舍不得连本带利一起给他个大教训。
果然,小滑头长大了,也是个滑头,现在只不过是在外头披上了一件漂亮的皮儿,骨子里半点也没变。
在心里骂了一句后,宁香莲看了下沙漏,还是有些心疼他的膝盖:“青苹,你跑一趟,去告诉他下不为例,让他起身回去自省。”
青苹见宁香莲点了她的名字,很不自在的迟疑了一下,低声委婉地道:“王妃修公子一贯不喜欢丫头靠近。”
宁香莲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刘嫂,那你走一趟,顺便去找刘大夫要瓶药油给他擦擦,省得明儿要告病假。”
刘嫂应了,麻利的去了。
想了想,宁香莲让人把刚刚摆出来的两个方桌撤了,换上了一个大圆桌,她的理由也很简单,都是一家骨肉至亲人何必还男女分席。
当连平日最挑剔的楚月瑛对她换成大圆桌的做法都没有说话,以及逸哥儿他们不自在的表情,偷偷摸摸瞥她的举动,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木香真是一个好帮手,有她在,相信他们一家和睦指日可待。
相对王府的和和睦睦,宫里的气氛可就紧张多了。
木香和离在宫里本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连成为谈资都不够格的,却因为扯到了宁香莲中毒事件,让许多人都留了心。
太后知晓楚云雁跑去插手胡家的事后,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即把抹掉胡府下毒证据,最后害她背了黑锅的事都记到了楚玉容的头上。
她亲自去“看望”了闭宫自省,修身养性的楚玉容,还破了宫里打人不打脸的规矩,赏赐了楚玉容两个大嘴巴。
看着楚玉容被打肿的脸,她的心情才好了几分,冰冷的下命令道:“我最后给你一个月,若是你不能再撮合良哥儿和楚月瑛的亲事,那可就不是两个嘴巴的事了。”
楚玉容捂着脸,哪怕心里再不甘,也不得不应下:“是。”
太后满意的走了,楚玉容砸了大半个长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