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只不过芸安觉得此人样貌可憎,说的都是些污言秽语,实在是觉得恶心。所以我就勉为其难,提几个问题,好当着众百姓的面,将此事说个清楚明白。不知,三皇子殿下意下如何?”程昕挑眉说道。
“甚好,本殿下也想知道,芸安郡主到底与此人有何关系。”楚誉眼中满是轻蔑。
程昕道:“如果事实证明,这书生是诬陷,那不知您要如何处置他?”
三皇子低头扫了那书生一眼:“若他是胡言乱语,那就是污蔑未来皇子妃之过,自将他投入天牢,听候发落。”他说着话锋一转:“那若是他真的与芸安郡主——”
“那是不可能的。殿下,您不妨先查查此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不等楚誉开口,那书生就嚷嚷道:“我名叫陆垚,京城人士,自幼饱读诗书,乃是云山书院的学子。”
程昕扬声道:“在场的可有云山书院的学子,可认识这位陆先生?”
人群中有看热闹的书生上前:“在下云山书院袁鸿途,并不认得这位陆学子,不知陆学子哪年入得学?”
“当初父母送我读书,为的就是让我考取功名,好报效朝廷,怎奈我被美色迷惑,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陆垚惊慌失措起来。
“这么说,你是被云山书院逐出去了?”程昕问道。
“是是。”
“陆先生,你可知冒充云山书院学子是什么罪名?那可是坐牢杀头之罪。此事极好查验,只要让云山书院留在京城的老夫子查阅这些年的入学档案就成。”程昕说着看向了底下的掌柜。
掌柜的会意连忙道:“小的这就派人去查。”
“不,不,在下不是云山书院学子。在下只是慕名前来,还未曾拜入书院,不过在在下心中,早已将自己当做了云山书院一份子。”陆垚说完,引得周围一片嘘声。
“可见你这人说话颠三倒四,擅长说谎。”程昕轻蔑一笑。
楚誉当即横了那书生一眼:“混账东西!”
“三殿下恕罪!书院一事的确是小的糊涂,不过阿娴的事,小的说的句句属实。”那书生吓得酒醒大半,诚惶诚恐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你口中的阿娴长什么样?”程昕问道。
书生面色赤红,眼神陶醉:“自是美得不可方物,她可是芸安郡主,说她是京城第一美人都不为过。”
“这恐怕是谁都知道的事吧,空口无凭,陆先生不妨作一副画,将芸安郡主的样貌画出来。否则这天底下姓温名芸娴的女子何其多,你说的也未必就是芸安郡主。”
闻言,书生有些局促:“在下才疏学浅,不善作画。更遑论,女子面容乃是私密,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画出阿娴的样貌。”
程昕可不管他说什么,直接道:“这么说,你是不认识芸安郡主咯?”
“你这书生,简直就是满嘴胡言,方才还说是自幼饱读诗书,堪当云山书院的学子,如今怎么连副画都画不出?”掌柜的呵斥一声,手底下的伙计们哄堂大笑。
“陆垚,你小子原来在这啊!”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冲上来就拍了他的肩膀:“你这怎么还喝上酒了,你不是说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连米都买不起了,怎么还有钱买酒啊!”
“你,你是谁!”陆垚一把推开年轻人。
年轻人面色当即一沉:“陆垚,你这是喝了点马尿就不认人了啊?想当初你娘被你爹打的半死,是我们家好心劝架,收留了你们母子俩一段时日。如今你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学子?哈哈,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这人哪里像是装墨水的?”
“你是谁派来的,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来人啊——”楚誉怒喝。
程昕立即打断楚誉的话:“三皇子,你怎么这么着急赶人?这人既然认识陆垚,不妨让他说完,是真是假,才好有个定论。”
程昕说话的时候,隐在窗边一侧的温芸娴小声说道:“这人可是你找来的?”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这么快就翻出陆垚此人的老底?”她倒是想找啊,可是人才刚派出去,这边就出现这个拆台的人了。
“那会是谁?”
“且不管他。只要这人能拆穿陆垚的真面目,就与我们目的一致。”
温芸娴闻言点头。
楼下的百姓们起哄起来,让那人继续说。
楚誉脸色铁青,可此事将人轰走,未免落人口实,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道:“你继续。”
“小的虽不知你们前面在说什么,但是就小的方才路过听到的那些,全都是陆垚编造的。首先,他是临县人,是小的同乡,这点当地的县衙知府还有地方老百姓都可作证。
后来他家遭了难,他被人打得半死赶出了临县,我听说他欠人钱被卖到了京城烟花巷做跑堂。你们不妨到那里打听打听,说不定有人认识他。”
围观的人群中,有男子惊呼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他有点眼熟,他不就是那个小倌叫,叫流水的吗?”
那人身边的妇人立即一把扯住了他的耳朵:“你怎么见过,难道你背着老娘去了那种肮脏的地方!”
那男子呜呼哀哉:“没没!娘子饶命!”
他这求饶的惨状,引得周围百姓们一阵哄笑。
“三皇子。我想此事已经清楚明了了吧。这人就是个走投无路的混混,也不知道是谁人指使,竟然当着您的面污蔑您的未来皇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