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温芸娴已然知晓,程昕便不再隐瞒,将她收留温蕙敏的事情告知。
当听闻温蕙敏被赶出丞相府,又被温蕙仪烫伤了喉咙,温芸娴突然间心慌气短。
温蕙敏的这些事情,不正是她前世所经历的吗?
前世,伤害她的罪魁祸首乃是丞相夫人以及温蕙敏。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你这个二妹比你想象中,城府要深的多,你以后遇到她可要留点神。”
程昕的提醒让温芸娴猛然一怔,有什么破茧而出,令她幡然醒悟。
回忆起往日种种,好似每一次温蕙敏对她发怒,都是在温蕙仪说完话之后,看似是在帮她说话,可实际上细细想来那些话又何尝不是在火上浇油?
她和温蕙敏少时还经常在一起嬉戏玩闹,究竟是如何结怨的呢,具体因由,她竟毫无印象。只记得突然有一天,温蕙敏就对她横眉冷对,不再友善。
“她在哪?我想见她一面。”
见程昕面有迟疑,温芸娴笑道:“你放心,我不是去落井下石看她笑话的。是有些话想问她。”
“那就好。否则你们俩打起来,倒成我的不是了。”程昕说完,将收留温蕙敏的客栈住处告知温芸娴。
……
回到南阁扇坊,秦舒就收到了消息,说是安国公府内果然潜入了几个可疑的人。
“程昕,今天你就待在这里,哪都不要去了。”
“你要去收网了?”程昕问道。
秦舒道:“具体的,还得我回府查看之后再从长计议。”
安国公死而复生,打破京城如今局面的同时,也让隐在暗处的姜氏余孽们蠢蠢欲动。安国公有意让程昕和秦舒外出蜜月,实则就是想让他们脱离危险的旋涡。
秦舒之所以同意,便是打着将计就计的主意。如今安国公在明,秦舒在暗,里应外合,好将浮出水面的姜氏余孽一网打尽。
具体的计划,秦舒并没有和程昕细说,想来也是不想让她担心。
程昕理解他的心情,待他离开之后,就唤来了左掌柜。
左掌柜恭敬道:“郡主有何吩咐?”
“你帮我传个口信给蜀归院的于裴,让他来此见我。”
左掌柜应下,很快,得到消息的于裴就匆匆入了南阁扇坊来见他。
“郡主,你怎么还在京城?”于裴来时还一度以为左掌柜在诓骗他。
“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郡主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程昕点头,让玉裴附耳过来,在他耳边细细说了她的计划。
于裴先是疑惑,而后恍然:“郡主,这么做,恐怕会得罪府衙的人。”
“事态紧急,只能如此,以后再像知府大人致歉。”
于裴见程昕主意已定,不再多言,片刻后就在南阁扇坊后头准备了一辆马车。
一盏茶之后,知府大人接到了报案,说是温溪街一带有人聚众闹事。知府大人一听大惊,这温溪街上住的可都是达官贵人啊,不论哪家出了什么岔子,最后都得拿他这个京城府尹是问啊。
知府召集了府衙内的所有捕快,又派人通知了禁卫军统领。
没过多久,街上的百姓就见一众官兵倾巢而出,纷纷朝着温溪街而去。
……
竹林清幽,林中有琴声飘扬,身穿翠色花衣的黛丽丝化身林中仙子,舞姿轻盈,翩翩而动。
一曲作罢,黛丽丝驻足而立,对着眼前人展颜一笑。
楚卓看的失神,好半响才抚掌道:“黛姑娘舞姿卓绝,今日一见,正当令人大开眼界。”
“世子谬赞了。”黛丽丝欢喜的跑了回来,在他身边坐下:“你弹得琴才是绝佳,曲子是哪位大师作的,我竟从未听过。”
楚卓笑道:“是不才闲暇时所做。来,你跳的满头是汗,先擦擦汗。”
“原来你还会作曲啊,可真是太厉害了。只作了这一首吗?我还想听。”黛丽丝接了帕子擦汗之后又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黛丽丝喝得意犹未尽,自己拿过一边的茶盏,却发现里面的茶已经倒没了。
楚卓连忙对外喊了一声,立即就有下人回应,送上了茶水。
“好啊,只是今日天色已不早了,我们不如改日再来。”
“也好,我肚子都饿了。对了,王妃说今日吃金丝南瓜饼,我最喜欢吃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楚卓失笑:“好,那这茶你还喝不喝?”
话落,他余光中突然闪过一道银芒,楚卓拾起石桌上的茶盏猛然向身侧方向丢去。
茶盏与一柄匕首碰个正着,发出一声刺耳的‘哐当’声。
黛丽丝惊呼出声:“来人啊,刺客!”
那下人一击不中,再次朝楚卓刺去。楚卓双臂一抬,抓住了那人下刺的手臂。两人胶着着,形势十分危急。
黛丽丝反应过来,快速拾起桌上的琴,狠狠朝那下人的脑袋砸去。
巨响过后,下人被砸倒一边,吃痛的面容狰狞的可怕。
“世子快跑!”黛丽丝拉起楚卓就朝前跑去。
“你们哪里跑!”地上的人挣扎着爬起来,顾不得满头的血污,追着楚卓和黛丽丝的方向跑去。
黛丽丝一边跑一边喊叫,可怎奈这竹林距离王府的院落还有一段距离,又因府中王妃和世子喜静,所以下人们极少会在午休的时候四处走动,一路上他们竟没有碰到一个救兵。
楚卓跑的气喘吁吁,很快身体就支撑不住了。
“黛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