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铜头都已经做好了大哥被拒绝的准备。却不想,听程昕说:“好啊。”
“啊?”
金大刀和铜头双双愣住了。
“不是请喝茶吗?这位大哥,请吧!”程昕径自提裙走上台阶,片刻就入了院子。
“大哥,这小姐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铜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还是第一次见肥羊自己送上门的。
金大刀也是被这程昕一出整的措手不及,事实上他方才真的只是客气一下。毕竟这些世家小姐规矩极重,等闲不会跟陌生男人去吃茶。
不过肥羊都送上门来了,他不打劫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走吧,先进去看看。”
金大刀进入院子,后头的铜头连忙将院门给锁上了。
金大刀瞪了他一眼。
这傻子要不要这么明显!
铜头连忙解释:“外面风大,怕吹着两位姑娘。”
程昕坐在院子的竹椅上,毫不见外道:“有点口渴了,大哥这可有什么解渴的?”
“茶,铜头快上茶!”
“这里的茶不想喝。”程昕摇头。
“那就来点果子,铜头,后院地窖里放着的果子端出来。”
“好嘞!”铜头跑的飞快。
“再来点吃的吧。”程昕又道。
“铜头,厨房里还有一只烧鸡,啊呸,这里可是寺庙没有烧鸡。给姑娘来叠花生米和瓜子仁……”金大刀大声喊着。
大大的回音在院里响起,有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在客栈当跑堂的日子。
“大哥,你坐,别站着了。”程昕招呼人坐下,然后问道:“大哥平日是做什么营生?”
这话说的刚坐下的金大刀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是铜罗山上响当当的——”
“大哥!”后头的铜头飞奔而出,拼命的冲他使眼色。
金大刀立马反应过来,差点把他寨主大当家的身份说出来了,他咳嗽一声:“员外。哈哈,在下是个员外老爷。”
“原来是员外啊,失敬失敬。不知员外府上都做些什么买卖?”
那可真是多了,金大刀心说打家劫舍,收收过路费,只是这回不用铜头提醒,他就道:“就一些客人寄卖些贵重的东西,然后在下再转手卖出去,做点养家糊口的小本生意。”
“原来如此啊,那是同行,我也是做生意的。”
“是嘛!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有生意了?”
“是啊,一个成衣铺子,就卖点大哥你身上穿的这种绫罗绸缎啊。还有你这家丁身上的短衫粗布也是有的,大哥以后来京城,可以来光顾生意。”程昕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一边留意着隔壁的动静。
金大刀与铜头对视一眼,而后道:“这是自然,承蒙姑娘看得起,对了,姑娘那生意好吗?”
“不错啊,月头刚开张,生意还挺红火的。你也知道京城那地方寸土寸金的,若是生意不好,那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了。”
金大刀与铜头两人双眼大亮。
“不知在京城开商铺,一个月要多少进账,才能不亏本钱?”铜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这些年跟着金大刀,也攒了十几两的老婆本,有时候在山上待得烦闷了,就想到城里做点小买卖。只不过京城他统共就去过两回,光是住店吃喝就花了他好多银子,后来都不敢去了。
“不多,也就千余两银子吧。”程昕随口道。
“千余两!”铜头顿时直了眼,就连金大刀也目露精光。
“真叫人羡慕啊,哪像老子,辛辛苦苦带着一帮手下,一年到头赚的还不够家里那帮子人吃喝的。”金大刀想到他盯着烈日,迎着寒风,有时候遇到厉害点的打手,被人揍得伤筋断骨,躺在床上数月……
打了十几年的劫都不及人家一个小姑娘随便开个铺子赚得多。
这人比人,可真是气死人啊。
金大刀与铜头对视一眼,悲从中来,双双叹气。
他们正在感叹往昔,就听对面的姑娘道:“大哥,这附近可有劫匪出没?”
“劫匪!”金大刀猛然站起身,神情惊愕:“你,你都知道了?”
“是啊,听说劫匪盯上了入寺庙来祈福的世家小姐,其中就有丞相府的两位千金。”程昕扫过两人的脸,从他们脸上看到了紧张和惊惧,心下了然。
金大刀听了前半句松了口气,可紧接着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你说什么,那里面还有丞相府的千金?”
丞相是个什么官职,他就是再没常识也知道啊,朝廷堂堂一品大员,绑架了他的女儿,若是事败被抓到,那还有命活着?
他一把拉过铜头到一边角落:“你这傻子,怎么没告诉我里面还有丞相府的千金?”
“我,大哥,我也不知道啊。我以为顶多是芝麻官家中的女儿,再说了京城世家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他敢把主意打到丞相府!”
“老子就说了那个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难怪开价百两黄金,丞相府的千金,可不得值这么多!”金大刀气的拔高了音量,被铜头一把捂住嘴巴:“大哥,你小声点,后面她们都看着呢!”
金大刀转身,果然看梅染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程昕幽幽道:“大哥还没说知不知道附近出没的劫匪?”
金大刀连连摇头:“没有,在下就是来这万国寺求支签,若是知道附近有劫匪出没,哪里还敢来?”
“也是,那大哥你可得小心了。”
金大刀心中一‘咯噔’:“姑娘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