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这是什么意思？并不是说好了是预约的特级医生吗？”
杨光良强忍住心中疑惑，压低了声音。
明明已经预约好的事儿，怎么现在说变就变吗？
张医生也是面有感慨，说实话，自己也为杨光良争取过，但奈何确实那边是那种惹不起的人。
最后只能作罢。
不过这一趟选择的周医生，也是自己最看好的一个，相信手术会一切顺利。
定了定神，这才开口。
“小杨，这边刚好赶上特级医生调研，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实在是赶不上手术进度，这位周医生是我亲自选择的，一定会保证你父亲手术顺利。”
“……”
杨光良对于这个说法可不满意，自己不会拿父亲的生命来冒险。
“张医生，您说实话，是不是上面有人把特级医生抽调走了……”
董佳侧身过来开口。
一句话让张医生愣住，仔细看了看董佳好像觉得有点儿眼熟，但又忘了在哪儿看到过。
“我是楼下儿科的护士董佳，杨光良是我朋友。”
触及张医生疑惑，董佳介绍了一句，面上充斥认真。
“张医生，我们都是在这儿的人，也都明白这家医院有一些潜规则，特级医生每年是有调研，但不会是这个青黄不接的时间。”
“您能说实话，是谁抽调走了吗？”
“……”
抿了抿嘴，张医生看一眼杨光良叹口气，董佳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再瞒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你们知道龙家吗？”
“……”
“龙家？”
杨光良是没听说过，但看董佳模样，似乎是有所耳闻。
触目杨光良疑惑，董佳堪堪解释了一句。
“我只知道，有一个蜀州省首富，叫龙卫洲，就是那个地产大亨，不只是蜀州省，全国有不少知名企业都是建在他家的地上面。”
“可以说，是掌握蜀州省命脉的人……”
“是……是那个龙家吗？”
董佳片刻迟疑问过去张医生，心里想要得出来别的答案，只最终是失败了。
“小杨，这边确实是龙家，而且不是龙家的小人物，进入咱们医院的，正是龙家老爷子龙卫洲。”
“所以一进来，院长就把所有一级以及特级都召集了过去，现在这是医院唯一重要的事情。”
“……”
杨光良面上苦笑，果然有钱又是的才是大爷，这一波操作，会让多少人因此丧命，他们又考虑过吗？
医院不是该救死扶伤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杨，我知道你担心你父亲，这边如果你确实不想让二级医生做手术，我可以帮你父亲稳定病情，坚持到下个月。”
“那样手术的成功率会降低多少……”
杨光良喉头发硬。
“……”
张医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小杨，我们只有这两个选择，没有第三个……”
“有第三个。”
杨光良深吸口气，看过去董佳。
“带我去一趟院长办公室。”
“小杨！”
听着这个张医生脸色大变，只杨光良却摆手止了。
“放心，我不会说是你说了什么，只是想去和院长讨论一下，是不是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先来后到那些人也不知道吗？”
说着径直就走，后面张医生一脸担心，却也无济于事。
这一趟杨光良去了，别说是找什么医生，就是能不能继续在医院做手术，都是个难说的问题。
“估计是用不上我了……”
里面周医生开门出来，面上有些惋惜。
“唉……”
张医生是一口叹气。
“不好意思，这一趟麻烦你过来了。”
“没事儿，其实他们不如直接转院出去蜀州省的医院，何必要和龙家对上，那不是摆明了自讨苦吃吗？”
“可他父亲的情况，根本经不起再折腾那么久，没背景就算想快点儿做手术，都没有办法。”
“之后如果他只能找个小医院，能不能请你帮忙走一趟……这么多年我都是他父亲的主治医生，看着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不忍心。”
拍了拍张医生肩膀，周医生也知道情况，但有些事儿确实是无能为力。
“到时候有需要你直接通知我，我找陈医生和刘医生一起过去，三个二级的，还抵不过一个一级吗？”
听到这个张医生眼睛亮了一下，重重点头。
“感谢……感谢。”
“唉……”
周医生摇头叹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有些事儿，确实不是自己两人能够控制的。
只能尽力挽回吧……
……
——
“小良，这边我们确实不能和龙家正面对上，根本没胜算，看能不能争取一个一级医生，加上二级的周医生，伯父的手术应该没问题。”
临近院长办公室，董佳很清楚自己两人即将面对什么，所以劝了一句，希望杨光良可以退而求次，不要冲动行事。
杨光良看一眼院长室，对于董佳的想法，自己很清楚，如果能这样解决，自己不是不能接受。
微微点头，也是此时才意识到一件事情，抬手拉住了董佳。
“怎么了？”
“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冒险，无论这件事情成与不成，以后你都有可能被针对，我担心……”
“放心吧，在哪里当护士不是当呢？大不了我回去乡镇医院，还离爸妈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