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三个字像是有种奇特的魔力,世间上的一切生灵仿佛都不愿见到他,但少年却硬要说眼前的老汉就是阎罗王!
而老汉听到章逸飞的答案,紧张的神态也立刻便回复安详,很显然,他是认为少年虽然知道谁是阎罗王,但却不知道阎罗王究竟是谁!
这两者看似一样,但实际上其中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只不过阎罗王很快又惊讶起来,因为少年又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阎罗王就是画圣徐问天,我没说错吧,徐前辈?”
阎罗王那张云淡风轻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凝重的神色,但他还是不肯就此承认,“你凭什么说阎罗王和画圣徐问天是同一个人?”
章逸飞一笑,抬起酒杯泯了一口,学着阎罗王回味的样子道:“因为只有画圣徐问天才可以让小雅听命!”
“噢?”阎罗王的音色中带着疑问,“小雅为什么不能是本王抓来的呢?”
“不可能,”少年摇着头,道:“逸飞虽然不才,但自问对军中的部署与防卫还算能过得去的,我相信天底下极少有人可以在我军中来去自如!”
“呵呵!”阎罗王笑了,那笑容及其轻蔑,显然是章逸飞的推测并不能让他信服,他接着道:“难道本王也不能?”
章逸飞也笑了,不同的是他的笑容之中充满了自信,他答道:“阎王武功盖世,当然可以做到视我军中士卒为无物!”
阎罗王反问,“那你为什么非说小雅是自己离开的,而并非本王掳走的呢?”
“因为阁下高高在上,许多事已不必自己亲自动手,我想,阎王如果想要抓走小雅的话,是绝不会亲自动手的,别的不说,您手下的四大杀神随便挑一个都可以做得到,我说的对不对,徐前辈?”
少年说最后那三个字时字音咬得极沉,大有不容反驳的意味!而阎罗王是何许人也?又岂会轻易就承认?他再次辩驳道:“本王闲得太久了,正好找个机会试试身手,顺便检验一番殿下的治军之道也不许吗?”
“当然允许,试问天底下有何人敢掠阎王之锋?只不过……”
少年故意停下,阎罗王立刻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少年答:“只不过逸飞并不是凭空推测。”
“那你何不拿出你的凭据?”
阎罗王的音色中已有一丝急切,虽然只是一丝,但也足以让章逸飞作为突破点,“证据就在阁下脸上!”
“脸上?”阎罗王质疑道:“本王这张脸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一点也没有,简直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
少年并没有直接讲明白,只不过阎罗王已无话可说,因为他知道太过完美也是破绽!
凭他花甲的年纪,若非有画皮宝典又怎么可能做到完美无缺?
而天底下能拥有画皮宝典的当然只有画圣徐问天一人!
两个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都是点到即止,阎罗王不说话等于是已默认,而章逸飞弄清楚了阎罗王的身份之后便又开始了另一个萦绕他已久的疑问,“逸飞想知道阁下明明可以逍遥江湖,做个快活神仙,却又为何要自寻烦恼替皇上做事?”
阎罗王叹了口气,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也是王臣!本王虽名唤阎罗,但毕竟不是真正的阎罗!”
他的言语中充满了无奈,神情也在这一瞬变作悲凉,仿佛昔日高高在上的阎罗王已死去,剩下的只是他可怜的化身!
只不过章逸飞却不相信这真是阎罗王的内心写照!
只因“阎罗”本是主管天下生死的王,他既以阎罗为号,又怎么会是甘居人下的人?所以少年便问道:“受制于人无非就是有利益交集,皇帝居庙堂之至高,但阁下却身处江湖之至远,逸飞想不出你们两个各自领域的至尊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共同交集?”
阎罗王听闻章逸飞的话,眼目中的精光不由自主的流露,悲凉之态也随之一扫而空,“我们的共同交集当然是你!”
“不!”章逸飞否认道:“我只能算是你们合作的成果,皇帝是为教子,这个当然不难猜。但阁下的目的嘛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阎罗王闻言不怒反喜,他嘴角勾起,隐约有笑容自他脸上浮现,“那殿下以为本王有何图谋呢?”
“不知道!”
阎罗王老谋深算,章逸飞当然知道他的城府极深,索性便不费神猜测!而阎罗王却不打算就此放弃,他道:“殿下不妨猜一猜!也许凭殿下的聪明才智或可解开谜团也未可知呢?”
“不!”少年再次摇头,答道:“坦白的说,阁下的目的虽然隐晦,但也并非天衣无缝,逸飞也始终相信有所想必有所依,有所谋则必有所隙!只不过,逸飞还没有猜破的实力罢了!”
“实力?”阎罗王似笑非笑道:“殿下是担心一旦真的勘破本王的目的,本王会杀人灭口?”
少年反问,“阁下难道不会?”
“当然不会!本王苦心栽培,为铸剑呕心沥血,又怎么会舍得折剑?本王只会期待着你勘破那一日。”
“可“剑”终有出鞘的一日,难道阎王就一点也不担心您亲手所铸的剑弑主?”
“哈……哈……哈……”阎罗王仰天大笑,那笑声直冲云霄,等他笑够了才停下说道:“能亲手铸成绝世好剑的人又怎么会伤在剑下?只有本王愿意,这柄剑才会越来越锋利,越来越完美。本王若是不愿,那么即便宝剑尚存,只怕也只会是挫锐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