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结盟以共御强敌,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吴奇也不是没有想过,他只是觉得联盟并不如把军队都攥在自己手上牢靠,所以他才会趁着姚伯贤叛变的时机攻打夜郎。而此刻听章逸飞说来他竟觉得结盟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最起码他不用大动干戈就能得到一个强有力的外援,只是吴奇总觉得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好的事,章逸飞一定有他的条件,所以他并没有变得欣喜若狂,而是问章逸飞道:“章帅深明大义,实乃百姓之福,只是章帅携大胜之势屈身求和,吴某不知道章帅究竟想要什么样的条件作为交换?”
吴奇直言不讳,章逸飞也开门见山道:“吴帅快人快语,那逸飞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鄙国叛臣姚伯贤卖国求荣,实非人臣所为,逸飞要的不过就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而已,还望吴帅能够成全!”
吴奇看了吴维一眼,似乎是不太相信章逸飞的条件会这么简单,“章帅真的只要姚伯贤?”
章逸飞轻笑道:“那吴帅以为呢?难不成,逸飞还要狮子大开口敲诈一番,吴帅才肯相信逸飞的诚意?”
“不…不…不,”吴奇尴尬道:“章帅胸襟坦荡,是我小人之心了,姚伯贤所为实非君子行径,吴某也曾不耻他的为人,昔日收容也全因你我各为其主,至于收容之罪容当后赎,”他说着又转向吴维道:“吴将军,劳烦你走一趟,去把姚伯贤请来交与章帅,从今以后,百越与夜郎两国摒弃前嫌,永结秦晋之好!”
“末将这就去……”
吴维刚说完还没来得及转身,门外已有嘈杂声响起,片刻后一名军士急匆匆而来,惊慌道:“不好了大帅,汉军将领陈其烧了粮仓、斩了军旗,率麾下将士往这里杀过来了!”
吴奇惊道:“什么?陈其造反了?”
感受到吴奇言语中的疑惑,那军士急道:“回大帅,属下看得真切,绝不会错!”
“哼,汉庭小将,也敢军前弄丑!”吴奇说着又转头对那军士道:“传令下去,速速集合军士,本帅要与那汉贼决一死战!”
“是!属下这就去……”
那士兵飞快的出了帐门,吴维也紧随着出门去查看战斗形势,只留下章逸飞和吴奇两人在大帐之中!
“章帅,吴某御下不严,以致汉将有机可乘,眼下战乱将起,还请章帅屈尊降贵从南面出门,待吴某收拾了陈其再到贵国大帐之中商谈结盟事宜!”
他说着微微拱手就欲出门,脸上也是一幅十万火急的神色,不过章逸飞却知道他的言语之中既充满了关切的意味,又包含着浓浓的试探之意,很显然,吴奇是想看看章逸飞在如此危急的时刻究竟会做何选择!
然而章逸飞又岂会是在面对危险时独自退缩之人?他只会上赶着去找麻烦,虽然他也讨厌麻烦,但他似乎更擅长解决麻烦,所以他已起身来到与吴奇并肩的位置站定,道:“夜郎和百越两国已然结盟,我又岂有独善其身之理?再说,本帅也想见识见识那汉庭小将的能耐。”
他说着,不等吴奇点头,已率先踏步出了帐门,大帐之外的场景也的确足够惨烈,猩红的热血随着白刃纷飞,惨叫声混合着冲锋的叫喊声,目之所及除了鲜血还是鲜血,就连干裂的土块缝隙都已被鲜血填满,两队战士就在血泊中激烈的争夺着中军大帐这一块最后的净土!
只是泰山所率的人马虽然勇武,但人数终究不占优势,在四面受敌的境况之下也不免节节败退!
不过幸好汉军在形成了包围圈之后就下令停止了攻击,百越的数万兵卒就被包围圈困在了中军大帐前这一块狭小的空地上,那汉将陈其也终于拨开人群来到了两军阵前!
他假意拱了拱手,说道:“吴大帅,末将发动兵变实乃情非得已,还请大帅恕末将不敬之罪!”
陈其说话之时嘴角两边的胡须随着嘴唇开合的幅度翘动着,看来滑稽至极,但章逸飞却从他排兵布阵的方位和发动攻击的刁钻角度中看出此人乃是极熟悉兵法的将帅之才,所以不等吴奇搭话,章逸飞已抢先一步道:“陈将军隶属汉庭,并不属于吴帅麾下,率众兵变对吴帅倒也谈不上不敬,但不仁不义这两点却是难逃了!”
“噢?”陈其的目光从吴奇身上转过来,看着章逸飞道:“素闻章帅一舌能敌百万师,今日本将算是见识到了。只不过现下我为刀俎,尔为鱼肉,本将更想见识见识章帅今日如何才能脱离牢笼,安然离去?”
“离去?”章逸飞故意皱眉道:“陈将军是不是真觉得本帅已成了瓮中之鳖?”
“听章帅的口气,似乎还不想承认?”“呵,”陈其轻笑道:“小将虽无能,但我这军阵之中却从没放跑过一人,如果章帅有兴趣,不妨陪我群士卒玩玩,就权当消遣了!”
“玩?在陈将军的眼中看来这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儿郎是在玩吗?还是说,他们的性命在陈将军眼中就只是玩物?”
章逸飞知道陈其不过是想激他下场,故而说得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但陈其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淡淡一笑,道:“章帅也不必激我,陈某没能耐,不敢和阁下在战场上一较高低,但这里却还是在本将的掌控之中,章帅有能耐还是使出来吧,莫要让陈某觉得章帅只是个会耍嘴皮子的英雄!”
陈其根本就不去接章逸飞扔来的包袱,跟他较量就好比是在打太极,自己根本就没有着力的地方,但章逸飞何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