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章逸飞日夜兼程,总算已到了仁怀县境内,离土城不过一百余里!
“吁……吁……”章逸飞勒住马脚,吩咐道:“传令下去,原地驻扎休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军营半步!违令者斩!”
“是!”随候一旁的传令兵应着,立刻便驾着骏马往回跑去,并一路高声喊道:“元帅有令,三军原地扎营,所有人等不得擅自出行,违令者斩……”
“李将军,劳烦你在此坐镇,”章逸飞不等李勇搭话,又转头对其他人道:“楚随风、柳千叶、雪儿、梦遥小雅,你们随我来!”
他嘴上在说跨下的白龙已飞奔而去,白龙是当世良驹,若论脚力当属天下第一,其他人自不敢大意,忙轻踢马肚子紧追而去!
章逸飞骑着白龙一路向着山上狂奔,很快就跨过山坡来到一个高耸入云的山头,“吁……吁……”他在马儿临近悬崖边上的时候才急急的勒马停下,似乎他一点也不担心白龙会不会失足掉而下山崖。他的目光则是呆呆的望向另一个更高的山头神情若有所思。
“吁……吁……”片刻后楚随风他们也跟了上来,见此地不过是平常的山崖,柳千叶便问章逸飞道:“元帅,土城情势危急,这里与土城相隔甚远,我们为何不直接赶赴土城而要在这里停下?”
章逸飞没有回答柳千叶,而是指着对面远山上云雾缭绕的望云峰道:“你们可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楚随风他们不是土城人士,自然对那些险峰绝壁毫不知情,虽然他们心中都在尽力回忆着这一带的名山胜地,但依旧是一无所获,只得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只有清雪在仔细甄别了方向之后才试探的说道:“那里莫不是望云峰?”她毕竟自小在土城长大,对这一带比其他人都要熟悉,所以她能猜出来也不奇怪。
“嗯!”章逸飞点点头,看着清雪说道:“望云峰虽然高耸入云,但那峰顶却有一座湖泊,名唤天岛湖!湖水清澈纯净,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也冰凉刺骨,这个你可知晓?”
“嗯,我记得十三岁那年爹爹曾带我上过峰顶,那上面确实有一座天岛湖,说来也怪,那里虽然地势甚高,但湖中的水却是不少,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当真奇妙得紧。”
清雪似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又似乎是在感叹大自然的其妙,一时间竟已忘了长途行军的辛劳。
梦遥也觉得很奇怪,她从小在无道山上长大,无道山海拔也是极高的,虽然风景也足够秀丽奇璇,但湖泊却是没有的,只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自无为峰上潺潺而下,她道:“峰顶的湖泊确实足够奇妙,但现在却不是看风景的时候,你又怎么会想到在这里来看望云峰?”
“风景?呵!”章逸飞轻声嗤笑,接着道:“那里的风景的确足够醉人,若有闲暇倒也的确值得登峰一观,但如果有人想到用它来害人那可就不得了了!”
“利用风景来害人?风景又怎么可以害人呢?”小雅一向单纯,又藏不住话,听章逸飞说来便不自觉的问出了声。
疑惑的当然不止小雅一个,其他人同样也似那巍峨陡峭的山峰一般身在云里雾里。
他们想不到,章逸飞就只有解释:“望云峰的西北方向下面便是土城,如果敌人也知道这座湖泊,并且派人决堤放水的话,你们觉得土城会怎么样?”
“嘶……”众人闻言,无不惊骇,他们无疑都是善良正直之人,又怎么会想得到利用湖水来掠地攻城这种毒计?但经过章逸飞提醒,众人又似乎看到了湖水倾泄而下时土城变为汪洋大海的模样。
要知道山顶的湖水决堤而下所带来的灾难远远不止是洪水爆发那么简单,它还会冲垮山石和那些附着在地表的泥土,这样的一股力量从高耸入云的望云峰俯冲而下时绝对可以摧毁它沿途所经过的一切,土城在它面前也只会在顷刻间就烟消云散,这也是为什么章逸飞会在此处驻军的原因。
他们几人都还年轻,但经过的事已不算太少,至于战争的残酷也在不久之前的梵净山上刚刚经历过,但一想到那种夹杂着泥石流的洪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淹没城墙的惨烈景象,他们的心里都莫名的升起了阵阵恐惧和悲哀。同时也在默默庆幸着此次挂帅的是章逸飞而不是别人,否则,这十万大军连同存在了千百年的土城城楼都只怕连尸骸也不会留下!
而章逸飞之所以能将土城周边的地势了解得如此详尽,也得益于那份标注细致的地图,当然,这也离不开他日夜专注的辛劳。他总觉得百越统帅吴奇围而不攻一定有他的目的,直到少年在地图上看到天岛湖……
短暂的感慨过后,楚随风问章逸飞道:“元帅,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敌军很有可能会通过望云峰上的湖水来水淹土城,那我们该如何布防?”
“防?”章逸飞反问道:“一旦湖水决堤,那滔天洪水夹杂着泥石流就会立刻形成摧枯拉朽之势,试问有何物可挡?又有何物可防?”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楚随风原以为章逸飞既知症结之所在,就一定能想出化解的方法,岂料,竟连他也只能把军队远远的驻扎在土城百里之外,所以一向淡然随风的楚随风也不免慌了神。
清雪几女看着楚随风的样子也不免开始担心起来,只因她们知道土城是夜郎第一门户,一旦失守,那么敌军便可长驱直入,五百里之内,我军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