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岁……”
“都不必多礼,今日朕难得高兴,就免了这些俗礼。”皇帝说着径直向餐桌而去,桌上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引得皇上也垂涎三尺,他嗔怪道:“爱妃呀,这么多年来你可从没有给朕做过这么丰盛的菜肴,不由得朕怪你偏心啊!”
“皇上说笑了,臣妾的手艺哪里能比得上御膳房的御厨,再说了,这些都是寻常菜式,皇上也未必会喜欢吃。”
贵妃的言语中透着浓浓的生分,在七皇子失踪之后,贵妃就不再与皇帝亲近,而皇上也知道贵妃心中的哀怨,虽然章逸飞已平安归来,但这份怨恨却不是短时间之内就可以消除的,所以他也不与之辩驳,只叹声道:“朕也已悔恨多年,爱妃又何必再嘲弄朕,况且今日是我们一家团圆的日子,爱妃可否暂且放下往日的不快好好吃顿团圆饭呢?”
皇上的言语无疑已足够温婉,令得贵妃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许,她又看了看章逸飞,那种久违的“家”的感觉瞬间便涌上了心头,她许多年来的委屈与心酸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就好像阳光终究融化了冰雪,朝阳始终会冲破黑暗!
但冰雪覆盖下的凄冷和漫漫长夜中的孤寂又有谁能感同身受?
好在这些苦楚她已不必再承受,因为她的皇儿总算已平安归来,所以她似乎已选择原谅皇帝,但纵使已原谅,语气也绝不能瞬间就恢复到从前那种温柔的姿态,“皇上既然不嫌弃,那就请皇上一并用膳。”
皇帝觍着脸坐下,为防尴尬,他又另找了一个话题,道:“皇儿不日即将挂帅出征,朕在此举杯相庆,预祝我黔国雄狮凯旋而归!”
皇帝笑着举杯,丝毫没有注意到章逸飞和清雪的眼色,怎料贵妃突然道:“出征?出什么征?臣妾等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和皇儿团聚,你又想拆散我们母子?”
“这……”
皇帝已不敢作答,他生怕再说错话,只好把目光转向章逸飞,清雪和贵妃的目光也全都聚焦到了少年身上,他知道瞒不过,所以只得站起身子解释道:“母妃,百越国兴兵来犯,土城已岌岌可危,儿臣身为皇子,理当身先士卒……”
“身先士卒?”少年还未说完,贵妃打断道:“我夜郎国千万儿郎,为何独独要你挂帅?”
章逸飞纵然舌灿莲花也万不敢在贵妃娘娘面前造次,当下竟无言以对,清雪忙接道:“启禀贵妃娘娘,逸飞足智多谋,挂帅出征实非他莫属,相信以他的聪明,平定敌军定是易如反掌,很快就会班师回朝的。”
“足智多谋?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会死于乱箭飞矢之下,纵然飞儿绝顶聪明,但他年不及弱冠,要统帅三军谈何容易?安全问题又有谁能保证?”
贵妃说着已变得不讲理,尽管她只是想留下自己好不容易才重逢的皇儿,又或许是在女人的心中,本就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吧?
皇帝和章逸飞已彻底哑然,男人的嘴有时真的一点也比不上女人,不过幸好章逸飞身边也有一个女人,她虽然不是一个母亲,但她已爱过。
爱情与护犊子亲情也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所以她似乎已想到了法子说服贵妃,她的法子当然也是不讲理的,要想对付不讲理的人你就只有比她更不讲理,“娘娘所虑不过是逸飞的安全,清雪在此立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逸飞受一丝伤害,所以安全问题娘娘大可放心,至于冲锋陷阵,自有万千甲士代劳,逸飞身为三军主帅是轮不到他以身犯险的,更何况……”清雪犹豫片刻,又继续道:“更何况皇上有意立逸飞为储君,他自当累积军功为日后之用,娘娘不让逸飞挂帅,难道是想看着他步您当年的后尘吗?”
贵妃久居深宫,自己更是被后宫争宠所深深伤害,所以她当然很明白章逸飞要想顺利继位就少不得军功和军方的支持,当下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帝见贵妃稍有迟疑,便趁热打铁道:“皇儿注定是要成为承载天下的人,战争便是他必经的洗礼,虽然朕也不忍心,但是如今的黔国必须要靠他来拯救。至于结果,相信以皇儿聪明,定然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接二连三的劝说贵妃早已动摇,章逸飞见时机已到,当即便道:“母妃放心,孩儿一定保护好自己,区区百越贼军,两月之内,孩儿定让他们铩羽而归,到时,孩儿再来母妃身边尽孝!”
他说着便跪地磕头,一点也不给贵妃反应的时间,礼毕,则起身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娘娘,逸飞可厉害了,您完全不必为他担心,真正应该担心的是百越国才对……”
章逸飞去了,皇帝也随后离开,清雪则留下开解贵妃,她将章逸飞以往的英雄事迹全都复述了一遍,听得贵妃娘娘满脸的骄傲,听着听着,她似乎真觉得区区百越国在自己皇儿的面前真的不堪一击了。不过她又想到了其他的事,那当然就是每个父母都会关心儿女的事――婚姻大事!
而眼前的姑娘聪慧伶俐,相貌更是绝色倾城,这样的姑娘又有哪个母亲不想替自己儿子留下呢?
想到便不憋着,贵妃的性子也并非阴暗之人,她问清雪道:“清雪姑娘,你觉得飞儿如何?”
“逸飞?”清雪笑道:“娘娘是想给自己的儿子说媒?”
“额……”贵妃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否认,只道:“飞儿人才出众,才学也不差,真可谓是才貌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