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退却,东方现出一抹光亮。
少年终于完成了对付盛、唐两大家族的战术推敲。而他已是一夜未眠,但当他推开房门,沐浴着并不太温热的阳光,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蓬勃的生机,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突然间,少年又想起了在赤河谷之时小雅对他说过的话:“太阳并没有剥夺谁看他的权利,但是只有向往美好的人才会抽空去看他。坏人是只会躲在阴暗处筹谋着怎么害人的。”想到这里,少年便咪着眼脸凝望着东方那刚刚穿破云层霞光四射的“金乌!”虽然它的光芒并不太温热,但它的出现却让天下再也没有了黑暗!
当时光渐渐流逝,太阳也在慢慢升起,而少年的丹田处也有一股莫名的悸动不知何时已跟上了太阳行动的路线。
章逸飞似乎发现了丹田处的异样,他明白,这大概是武者可遇而不可求的某种“顿悟!”故而精神更是高度集中,以期能够得到更多的收获。果然,当他凝神静心,调动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配合丹田运功之时异变再次出现,他全身的血液在章逸飞运气发功之时正随着全身筋脉流转,并且其运行的轨迹竟然就是太阳东升西落,南北迁徙的场景。
少年的精神越发集中,眼眸也随着意识的驱使缓缓闭合,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的光点穿透眼皮在脑海中形成了一幅万里星河的画卷。
他明白日落西山星辰便起,却从未想过那星星点点的光芒竟也是太阳落日的余辉。这一刻,他身上流转的血液变得更加迅捷,丹田处的悸动也愈发的明显。少年的右手也不知何时已触碰到了插在一旁石缝中的铁剑。章逸飞右手的五指与剑柄缠绕,渐渐合而为一。有了铁剑在手,他的心神更为之一振,铁剑的剑身似乎也感应到了少年的变化,周身也好似有华光流转,“咻!”一剑破空,少年任由意识控制铁剑,让它随着太阳起落,南北迁徙的轨迹挥舞。虽然看上去剑招并不太纯熟,但那无形的剑气却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留下了道道伤口!
颜宁也出了门,他本来是受章逸飞之托,前往花街附近的客栈替少年向冯翼他们传话的,可是远远的却被少年舞剑所吸引!
当颜宁渐渐靠近,他心底的惊骇也更为猛烈,因为他发现随着少年的铁剑挥舞,他脚下的青石板便会随之破裂,四周也满是伤痕累累、残破不堪的青石!他不禁睁大了双眼惊呼道:“剑气!真的是剑气!天下间竟然真的有剑气存在!”
颜宁本是使剑之人,“残阳剑客”也绝不是浪得虚名。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的明白何谓剑气纵横和绝顶剑客的稀少!
渐渐地,少年的剑招愈加的纯熟,对剑气的掌控也更加的熟练,就连剑身上的光芒也更为绚烂!甚至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一些微不可查的变化。此刻,铁剑仿佛已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挥舞之间根本不必多耗心神!
“呼……”风又来了,它卷着残云像是率领百万大军的统帅呼啸而来!顷刻间就将金乌掩盖!少年突然变得痛苦不堪,他的丹田好似火烧一般,全身经脉也似乎就要炸裂!与天上被残云掩盖的金乌的遭遇一般无二。
少年的右手在颤抖,这一刻似乎就连铁剑也欲弃他而去。不过少年始终未曾放手,尽管铁剑已失去了光芒,尽管身体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但他依旧在咬牙坚持,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不论在什么时候,剑客若是连剑也拿不稳,那他便再也没有被称为剑客的资格!
风更猛了!腊月天气,太阳的温热始终是不及风的猛烈!少年也在此时遭受了更大的痛苦,他的血液仿佛失去了向导,正随着经脉毫无章法的左右冲撞。旁人甚至能看到少年的面部经脉突然间高高凸起,又快速的恢复,就好像一条细小的毒蛇正在他的身体内游走!
这里渐渐的聚集了许多人,颜毅也不知何时来到了人群中,他的眼光最为锐利,见识也是在场之人中最为广博的,感受着章逸飞承受的巨大痛苦,颜宁的目光也移到了颜毅身上。
颜毅自然感觉到了,不只是颜宁,其他人也向颜毅投来询问的目光。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便道:“武道一途从不缺天才!有的人可以感受四季的变换而顿悟,或是被某一触发点触发,总之,这个过程没有常态,无法复制,更无规律可循,全靠武者自身的修为和感悟。但整个过程却又是极为痛苦的,若能熬得过,便是在武道之路上跨越了一大步,倘若熬不过,便只能是走火入魔!甚至是身死道消!”
颜毅说话的时侯脸色异常凝重,因为眼前的章逸飞已关系着整个颜氏家族的生死。一旦他失败,那么整个颜氏家族也将万劫不复!颜宁同样也明白这个道理,焦虑不安的他又问道:“大哥,难道你也没有办法能帮帮他吗?”
颜毅摇摇头,轻声道:“没有办法!谁也不能帮他,整个过程只能靠他自己,外力非但不起作用,并且还会适得其反。”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受苦?”颜宁再次问道。
“对,只能是看着!我们能做的就是保证此刻的他不受任何外力的侵扰。至于能成功与否,那就只能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颜毅面色平静,但他的言语却处处透露着无可奈何。至于他心底的波澜也早已是惊涛骇浪!只因十年前,他也曾有幸目睹过武者顿悟,那是在一个寒雪飘零的冬日。就在西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