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浑身一震,这也太狠了吧。
邹显听令,还是不禁瞥了王爷一眼,但见王爷面沉似铁,也不敢有异议,只能安排去办。
江心如何能接受这样的安排,电光火石之间,飞身上前,一把抱住秋月白的胳膊:
“妾错了,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什么都说。”
秋月白连个正眼都不给她,只是拿眼尾扫了扫,瞧她那模样还真可怜,像个落魄的小动物,但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在装。
他硬着心肠,一把甩开她,并掸了掸衣袖,故作一副冷情薄性的样子来,但不经意间还是拿眼角又偷偷扫了这女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看看她还敢不敢继续造次,这顽劣女子,就是欠调教。
“机会没有那么多,你只有最后一次了,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去杂役所待一辈子去。”
秋月白冷声道。
可能秋月白自己还没意识到,此刻若是换了其他人,他绝对不会说这么多话,被屡次冒犯之后,还愿意再给一次机会。
邹显立在一旁,低头不语,此刻最是心中有数的人,大概只有他了,他的王爷何曾这样过啊。
江心被秋月白一甩,便跌坐回了床榻上,她心思百转千回,想想眼下的处境,想想杂役所。
那当然还是暖阳殿舒服啊,一群人伺候着,围着转,享受着名义上浔阳王府贵妾的待遇,又不用履行宠妾的职责
这样混吃等死,啊呸,等结局的差事这般好,她可不想丢。
可是,实话又是万万不可说的,但这会不说肯定又不行,这个冷情冷性的王爷最是理智,想要让他高抬贵手,看来只能让他知道自己的价值。
于是,江心一狠心,直接抬起头来,跟秋月白直视,她能感受到,当自己的目光与秋月白直接对上的那一刻,秋月白的眼中是有划过一丝诧异的。
这大概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敢这样与他对视了吧。
这次不等秋月白发作,江心率先放话:
“我江心想知道的事,就没有不知道的,别说这王府的内狱了,就算是皇宫内院,只要我想进,就没有进不得的。”
为了将这番话顺利说完,江心甚至还掐了个腰,给自己助势,但小小胸膛里那颗‘咣咣’乱跳的心脏,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
一旁的邹显显然吓得不轻,他可不想见到,王爷刚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了一点,接下来就要亲手砍掉这女人的头。
死一样的沉寂之后,秋月白却平静地道:
“邹显,你先出去。”
邹显心中暗叫不妙,但却只能遵命。
屋子里只剩下掐着腰的江心,和负手而立的秋月白。
薄唇轻启,秋月白的声音依旧让人听不出喜怒:
“想死可以直说,用不着这么麻烦,看来杂役所你也不必去,阎王殿更适合你。”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江心也不再示弱了:
“王爷您错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想活,你们都是没死过的,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以为死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反正死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一切也不会重新来过,遭过一遍的罪也不必重新再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