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盆怀揣心事,脚步沉重地回到了暖阳殿,询问贵人情况,竹青回答,江贵人已经睡下了。
刘盆便如往常一般,守在贵人寝殿门外,如一忠心可鉴的守卫,默默地守护在主人身边,为主人抵抗一切可能或即将存在的危险。
直到傍晚,江心才醒来。
江心起来之后,一如往常手舞足蹈,欢乐嬉笑,与竹青和梨花聊着天,无忧无虑,无比轻松的模样。
刘盆站立一旁,一言不发,此时他内心极其复杂,要与贵人说这些事情吗?这么突然会不会吓到她?这些麻烦的琐事会不会影响了她的心情。
刘盆的心头涌上了从未有过的纠结,随着他对江心的关心之意越发浓郁,心头的顾虑也就越来越冗杂。
看着江心那明艳的笑颜,那荡漾着无拘随性的一双明眸,刘盆将想说的话通通咽回了肚子里,还是暂时不要打扰她了吧,总之,自己会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提醒她,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差池了吧。
而那枚白玉,刘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回来到现在也没见贵人拿出来过,许是随手放在哪里了,此时也不好突然开口询问,还是静静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说吧。
就这样,过了数日。
年节将至,不论是府内,还是监察司,事物都非常繁忙。
江心作为浔阳王府后院内,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女主子,自然有很多事需要忙碌,好在一切事情都有李嬷嬷等主事的嬷嬷操持,江心也能忙里抽出一些闲来。
而自从那日,海云烟被浔阳王训斥一通之后,便未在聚华殿出现过,她整日窝在毓阳殿,深居简出,极少有人看到她。
而这一日,终究是不同的。
此前满大饶遍寻不到的元若谷,终于出现了,他身骑一匹快马一阵风似的来到浔阳王府,一进府门,就嚷着要见浔阳王殿下。
王府管事知道元若谷与王爷的关系,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去监察司禀告王爷,但王爷那边却迟迟没有信回传回来,态度显然与之前不同。
但王府中人处事圆滑,尽力安抚元若谷,将其安排进了毓阳殿,让元若谷师徒相见,元若谷的情绪这才稍稍缓和一些。
元若谷一见海云烟,便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王爷最近身体如何了,前些日子我回静心谷,才知王爷之前病发,派了很多人来寻我,你如今身在府中,王爷对你可好?你与王爷关系如何了?”
海云烟面对师父的急切询问,神色极其平淡,只是淡漠地道:
“王爷如今痊愈了。”
元若谷大笑一声:
“王爷的病情从开始便是为师在医治,那是陈年顽疾,根本不可能治愈,但如今不同了,前段时间之所以无人寻得到我,便是因为这道方子。”
元若谷边说边宝贝似的拿出一张纸来,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对海云烟说道:
“此方乃为师数年来研究药理,遍寻大饶集大成汇聚而成的神方,为师为了此方,已然是耗尽了毕生心血,如今有此神方,必然是能将王爷彻底治愈!”
海云烟眸光一落,骤然,瞳孔一缩!
师父此时手中所持,奉若至宝手的神方,不就是江心那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