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寂静而深邃。
半月挂在天空,洒下银白色的光辉。
张胜扶着黑袍人走到院子里,借着大喜红灯笼,只见一片狼藉。
空无一人。
“黑叔,我们现在去那?”
张胜望着他问道。
黑袍人一手拄着刀,一手紧紧抓着张胜的手,身体不停颤抖,停住脚步,喘着粗气。
“不行了,伤势,快压不,住了,啊——!”
他咬牙切齿地嘶吼着。
张胜忍着被抓的剧痛,急忙说道:
“黑叔,那,怎么办?”
黑袍人喘着气,缓了片刻。
终于稍稍好过了着,他抬起头望着门外昏暗下来的夜色,说道。
“原本想,趁夜去之前与地蛇约定的藏身点,现在只能去那巫婆婆家。”
然后熟门熟路地带着张胜七转八拐来到张家湾东南角的一个老旧的小院。
借着月光可见院子里种满了药草,不过大多是止血类的红叶草,还有几朵异变艳丽,在月光下泛着紫光的奇异花草。
黑袍人叩了叩院门铁环。
“哐哐哐。”
没多时。
院子里中左屋灯亮了。
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
“谁啊?”
“求医的!”
黑袍人回着话,然后一阵咳嗽。
“吱呀——”
门开了。
一个约摸十岁的小女孩走了出来。
“伯伯,巫婆婆还没回来,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月光下,张胜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轻声细语地说着。
这是巫婆婆收养的一个女娃,叫巫雅。
记忆中机灵古怪,但是人很善良。
“今天小雅给伯伯的镇痛药,还有吗?”
黑袍人咬着牙,剧痛又一次发作,抓着张胜搀扶的手指都快深入手中,痛得张胜冷汗直冒。
“婆婆说,那药不能多用,伯——”
“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黑袍人突然发狂嘶吼。
整个人皮肤开始生长出蛇鳞,身体骨骼也在一阵阵咔咔直响。
“啊——怪物!”
小雅尖叫着,转身就想跑。
“嘭。”
门被黑袍人弯曲扭动如蛇般的手撞破,瞬间伸长,抓住了她的后颈,提了起来。
“在哪?”
“药在哪?”
他竖着眼瞳,如同蛇一般,嘴角突出两颗尖尖的牙齿,说话间不时吐着分叉的舌头。
小雅“哇,哇,救命,救命。”
双腿拼命踢摆,双手拔着黑袍人的手,哭啼着失声尖叫。
黑袍人听着喋喋邪笑着,另一只手破开大门,张开裂到耳根的大嘴,就准备提着小雅送去口中。
“黑叔!”
张胜大声喊着。
望着眼前扁平脑海,整个人似乎蛇化般的黑袍人,装着胆子道。
“你要的东西在屋子里,杀了——这个小女孩,就很难找到了。”
眼见黑袍人碧绿的眼珠子直溜溜盯着,张胜心脏砰砰砰直跳。
两人对视一会,黑袍人眼中绿光稍稍柔和了些许,他松开手,丢下了小雅。
小姑娘哎哟痛呼着,就准备爬着溜走。
张胜急忙伸手抓住她的羊角辫。
小雅挣扎不休,口中哭着喊着,“坏人,坏人,放开我。”
“带我去拿药,不然让伯伯吃了你。”
说道间被张胜拖拽着进了屋子。
“乌鸦,药在哪?快说!不然你就要死了!”
听着这谐音称呼,小雅身子一愣,顿时忘记了挣扎,犹犹豫豫地伸手指着,说道:
“在药柜的第三排第四格。”
张胜心中一喜。
“吃多少分量没有问题?”
小雅纠结地说。
“只能再吃一,一颗。”
张胜听着,大声说道:“十一颗?哦我知道了,好了,早点把药交出来不就没事了?滚去睡觉!”
说完从药柜中取出所有的镇痛药。
然后快速出了屋子。
“黑叔,一次不能吃太多,你忍忍。”
说完打开手中药包,从中数出十一颗微微泛紫的药丸,递给了黑袍人。
黑袍人神色急切嘶嘶地吐着舌头,点了点头,从张胜手中接过药。
一口服下。
“嗯,终于舒服了。这巫婆婆虽然只是一个赤脚医师,炼药的本身不差,这种镇痛丸,效果真不错,等她回来一定要向她讨要这个药方,以后受伤最少也能用上!”
黑袍人服了镇痛药,整个人完全恢复神智。
在院子里打量一番,突然道。
“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然后推开一旁的一间柴屋,在一旁草堆中稍微整理一番,便躺在上面休息。
张胜有样学样,躺在草堆中。
“黑叔,好些了吗?”
“嗯,舒服多了,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美妙,这药神了。”
“那给我讲讲魔纹秘录中的魔术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张胜歪着头望向黑袍人。
黑叔望着他的脸,沉默了一会,开了口。
“既然欣儿开口,那必须行。这魔纹秘录中,最基础和便是魔纹,而魔纹附加的只是特性效果,至于魔术,就需要九枚魔纹勾连组合才能称之为魔术,每一种魔术都拥有神奇的能力。
比如说我们九兄妹,其实也掌握着一种隐匿魔术,这种术,能让人的存在感降低,这才让我们能够这么多年安稳生活,不然凭借我们或多或少魔染之体,恐怕进城就会带来恐慌,或者干脆城都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