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难以破解的案件就是如此,只要有了一系列角角落落的线索,就能直接推断出关于这个案件的所有细节。
尽管不会那么完整,总归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样子了。
凯文沉思完之后,脸上闪过一丝窃喜,但是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他径直走到裁判长身边,现在还有一个事情需要确认。
“怎么?你有结果了?”
看到凯文朝自己信步走来,裁判长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惊讶,不过这个表情却没有被他们看到,毕竟是在斗篷的遮掩下。
“有是有,但我想说的是,我现在想到的线索只是我的一些推断,还有一些推断将会在我的阐述中慢慢浮现出来,也就是说,我只分析了一半,所以作为裁判长的您,能否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将这些杂七杂八的线索糅合在一起,最终导出真相?”
凯文脸上写满了自信,但其实在他的内心中,对他来说,这些话说出来算是一个赌局。
他不知道最后是否能推出真相,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推断出欧萨利对于莱的罪行,他只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不错,一个赌局,一个仅仅只是针对自己的赌局。
之所以是最后的机会,那是因为——
从之前的裁判长的表现就能够看出很多东西,不,仅仅是最开始的管家的死,打断裁判长说话,就要判处死刑,也就是说,裁判长在这个空间中是权力最大的那一位,谁也不知道裁判长的性子是怎么样的。
如果凯文说话说到一半,裁判长突然就将他没有说完的那一部分作为最终的答案,那么死刑肯定是无可避免的。
很明显,凯文这样做,先把裁判长对自己的兴趣提高,然后再去做打算。
赌局讲究一个“赌”,凯文要赌的就只有裁判长的兴趣了。
“哦?”
裁判长不紧不慢的听完凯文的所有说辞,这才开口说了一个字。
但仅仅是这一个字,凯文就已经感觉自己成功了一半。
表达反问的语气,足以证明裁判长的兴趣大概已经被自己提起来了。
“很不错的想法,我可以允许你这样。”
两人的交涉,以及凯文最后那遮掩不住的欣喜神情落在已经休息完的欧萨利眼中,这使他很是摸不着头脑,但是一种不祥的预感霎时笼罩上了他的心头,他总感觉自己已经躺在棺材中了。
得到裁判长应许之后的凯文,这才将自己的心放下了。
——毕竟裁判长是这个空间中权力最大的存在。
凯文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晃到欧萨利的身边,警惕无比的欧萨利顿时就后退了几步。
“对我别那么有防备嘛,欧萨利,在这种事件发生之前,我们还是个好朋友,不是吗?”
“谁跟你是朋友了,现在五个嫌疑人就剩你跟我,我们两个现在是竞争关系,最后的结果要么是你死,要么是我亡。”欧萨利一脸冷漠,一边还不停的移动着步伐,慢慢的朝远处移动着。
凯文早就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他并没有继续像套近乎的靠近。
“你手中的项链,是你奶奶给你的吧。”
奶奶。
这两个看似不起眼的字,组合在一起的名词,响起在欧萨利耳边的时候,他愣住了。
紧接着,一个跨步朝凯文冲去,然后抓住他的衣领,胳膊上的肌肉再次紧绷,船锚纹身也变得肿胀起来。
“你他妈怎么知道?!你他妈调查我?!”
“项链的宝石柔和,你平时的表现又是那么的粗犷,根本不可能主动去购买,再加上你之前拿到项链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温情,以及你觉得艾利克斯夫妇偷走了你的项链时对待他们的行为,更是能让我推测出很多信息。”
凯文的衣领被欧萨利拎着,但是他并没有去挣扎,而是闭着眼睛不紧不慢的说出来他所推测的所有东西。
“项链是别人送给你的,而且这个‘别人’跟你关系一定很是亲密,我想到你平时生活的时候,没有家人一同,也没有妻子,那么人物就只能锁定在你之前告诉我们的关于你奶奶的事情。”
“所以这个人,这个送你项链的,也就只有你的奶奶,对吧?”
“说到你的奶奶,我又想到了一个很有用的线索,我记得你之前跟我们抱怨过上帝,当时你也没有说清楚,我也不信奉什么宗教,所以没有把你的这句话放在心上,直到我刚刚去了你家的房子里面找到了这些。”
凯文从口袋中取出那一叠用拉丁文书写的“请假”的羊皮纸,示意给欧萨利看。
“当我看到这叠羊皮纸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的工作,明明是全天的,根本没有任何休息的时候,你请假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周日请假,结合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宗教话题,那么我就可以推断出你是信奉天基教的。”
“你胳膊上的船锚纹身也并不能说明你是水手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船锚的另一种代表意义可以用作十字架。”
“而天基教的标志就是十字架,如此以来,所有的线索都清楚了。”
他用下巴指了指欧萨利的胳膊,而欧萨利下意识的朝自己的手臂上看去,凯文乘机摆脱束缚。
凯文整理了整理自己身上被欧萨利抓褶皱的衣物,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如果丽萨没有说错的话,你之前确确实实有过想要偷窃蓝宝石的想法,只是因为天基教的教规,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