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旗!”各营传令兵竭力呐喊:“黄旗!”
民兵们面面相觑,但是温特斯的营长和连长知道他们该做什么。
“拿起武器!”第一条战线的指挥官挥舞藤杖:“动作快!”
在咆哮和叱骂中,第一条战线的青年兵慌忙站起身,准备迎敌。
“来啦!蛮子来啦!”堑壕里的猴子一把扔掉镐头,大叫着向堑壕外爬去。
一道黑影迎面而来,“啪”的一声,猴子被一记藤鞭硬生生打回壕沟。
提着藤鞭的连长大吼:“继续挖沟!没有命令,不准乱动!不准出声!”
猴子疼得满地打滚,血液、眼泪和鼻涕窜的到处都是,惨叫不止。
“闭嘴!”连长大怒,当即抽出军刀:“想死吗?给我闭嘴!”
猴子哪里听得到连长在说什么,仍在哭喊。
看到连长的眼神显然是动真格的,道格情急之下抓起一把土塞进好友嘴里,呛得猴子剧烈咳嗽起来。
类似的事情正在战场各处发生。
全赖各级指挥员的执行力,铁峰郡军才没有陷入无序和混乱。
因此,当第一条战线的青年兵进入战斗状态时,第二条战线的壮年兵仍旧稳稳坐在地上休息,连挖掘堑壕的工作都没有停下。
而且每名指挥员都在反复强调一个词——安静。
不准战吼、不准助威、不准呐喊,这就是大军阵的战斗方式。
“长枪!”命令声在中军各处响起:“放平!”
数以千计的战士整齐放平超长枪,矛尖直指敌人,远远看上去就如同麦浪翻滚。
特尔敦骑兵在中军楔形阵的尖部一分为二,如同被利刃展开的水流。
他们掠阵而过,施展骑射本领,贴着壕沟边缘驰向铁峰郡军左右翼。
“开火!”
铁峰郡军的火枪手还以颜色,接连有特尔敦骑兵中弹落马。
“绿旗!左右翼!”温特斯见敌人转向两侧,下令道:“让轻兵出阵!”
温特斯手上不单没有火炮,连火枪也不多。
相比撒盐似地配置,他更偏好集中使用火枪手,所以仅中军有完整的火枪手连队。
两翼的肉搏部队则只能依靠使用弓箭、标枪和投石器的轻兵提供掩护。
直面特尔敦骑兵冲锋之威,两翼的青年兵阵线有些动摇。若非面前还有一条壕沟作为屏障,许多民兵说不定已经扔掉武器逃跑了。
全靠连级指挥官和军士的控制,第一条战线才没有当场崩溃。
绿色的方形旗帜升上旗杆,小军鼓声响起。
数百轻步兵从第一条战线前方壕沟的通道奔出,奋力将标枪、石块投向特尔敦骑兵。
另一部分能驾驭长弓的成年人则留在壕沟后面,引弓射箭。
轻兵特意挑选十六、七岁半成年人充任,虽然力气还没长成,但却是最勇敢也是最鲁莽的年纪。
有胆大包天的轻兵甚至想直接拖走特尔敦人的尸体,或许是情急之下忘了只要首级就行。
被轻兵纠缠住,特尔敦骑兵也没法好整以暇地射杀壕沟后的民兵。他们兵力太少,不敢直接冲阵,只能稍作试探。
望着铁峰郡军纹丝不动的第二条战线,山岗上的老通译面无表情。
沙砾会被风轻而易举吹散,但若是装进口袋里,哪怕是炮弹也奈何它们不得。
老通译极目远眺,太阳已经升上树梢——真是不错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