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玄幻奇幻>钢铁火药和施法者>第十一章 流沙
埃尔的马刀令皮特军士变得安静。

“再敢往前一步。”皮埃尔蒙着面,冷冰冰地看着军士。他没说的下半句,刀刃替他说了。

皮特军士伏在地上,哭喊着求饶,其他热沃丹士兵也是如此。

一时间,到处都是哀求声,令人不忍心听。

温特斯已经看得、听得麻木,人人都有苦处,人人都是逼不得已。

但他不是来听这些热沃丹士兵诉苦的。

“武器都收缴了吗?”温特斯问。

“收缴了。”

“马车、粮食?”

“也都弄好了。”

堂·胡安纵马飞驰过来:“废什么话呢?他妈赶紧走啊!”

温特斯点点头:“统统带走。”

听到“统统带走”这句话,皮特军士就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来:“带走?您不放了我们吗?要把我们带走?”

“谁说要放了你们?”皮埃尔冷漠地反问。

“可是,可是以前都是放人!”皮特声嘶力竭大喊:“我们交了武器、交了马车,也没反抗,按以前的规矩都要放人的啊!为啥要杀我们?我们啥也没干啊!啊……”

皮特喊着喊着,竟然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早知道,我就跟你们拼了……啊……”

周围的俘虏听到皮特的凄惨哭号,也变得躁动不安。

已经走远的温特斯察觉到情况不对,又飞驰回来。

他跳下马鞍,一脚踢翻皮特:“少哭唧唧的!谁说要杀你?”

皮特的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惊喜地问:“不杀我们?”

“再哭,第一个宰了你。”

“那为啥不让我们走?”皮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突然悲从中来,又一次大哭:“到最后还是要杀我们?不就是换个地方杀……妈妈……”

温特斯拿这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糙汉子也没什么好办法。

他使用扩音术,向周围的热沃丹士兵宣布:“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我的俘虏。不找死,就不会死。统统带走!”

“土匪也要俘虏吗?”皮特抽噎着问。

皮特军士的征粮队被带着上路。

越往前走,他越觉得这些劫粮车的人不是土匪,因为新垦地就从来没有过这般厉害的土匪。

这伙“土匪”有二十几名骑手,剩下的三十几个人徒步。

哨声一响,众匪同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

征粮队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团团包围。

这种情况下,临时征召的热沃丹“士兵”瞬间失去抵抗意志,乖乖交出武器投降。

虽然“匪徒”都蒙着面,但是几名骑马的“匪首”开口就令皮特有一种熟悉感。

走着走着,皮特恍然大悟——匪首完全是“长官口音”,说话时不自觉带着一点圭土城腔。

越往前走,皮特越觉得熟悉:这不是往狼屯镇去的路吗?

继续走,皮特愈发笃定:没错,就是去狼镇的路。

怎么土匪不避人,还在往镇上走?

怎么镇里还有一座军营?

怎么军营里还有牢房?

皮特大呼上当:他妈的!什么土匪?老子是被狼镇的民兵给打了!

皮特有一点开心,也有一点生气,更多是疑惑。

开心,是因为既然对方不是土匪,就不会滥杀,至少小命暂时保住。

生气,是因为民兵居然伪装成土匪,伏击他这个正牌热沃丹军士。

疑惑,是因为他不懂狼镇民兵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因为是军士,所以皮特被单独关押。

他被带到一个僻静、狭窄的囚牢。

皮特花了一点时间,才适应囚牢里的光线。

他看到囚牢里还有另外两个人,那两人蓬头垢面、须发凌乱,靠坐在墙角。

皮特吃惊地发现,那两人正在……编草鞋。

他俩动作飞快,草杆就像针线一样在他们手中穿梭,鞋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延伸。

皮特动也不敢动。

逼仄的牢房里,两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沉默地编着草鞋。

这幅景象实在太过诡异、恐怖,有一种神秘的宗教气氛。

“嗯?又来人了?”其中一个男人编完鞋底,抬眼看了一眼皮特,波澜不惊地敲了敲墙壁:“喂!又来人了。”

从墙上的栅栏里探出一个脑袋——原来隔壁还是牢房。

“也是热沃丹的吗?”隔壁牢房的男人沙哑地问。

“是,我是城南的皮特。”皮特仔细打量着对方,突然大叫:“伊万?你不是死了?被土匪杀了?”

隔壁牢房的正是以[酒后必打老婆]而闻名热沃丹的伊万军士。

不过皮特已经完全认不出伊万,过去的伊万是个魁梧、粗野、脾气暴躁的壮汉。

如今的伊万已经几乎瘦得脱形,那股野蛮的劲头也被消磨殆尽,他的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疲倦和悲伤。

“你……你……”伊万嘴唇颤抖着,声音竟带着哭腔:“你……你怎么也来了啊……”

……

热沃丹驻屯所,全体军官齐聚一室,正在开会。

议题只有一个:“匪患”。

强征导致土匪蜂起,这是不可避免的情况。

热沃丹的态度是能剿则剿,权当练兵;要是逮不着,那也没办法。

但是有一股正在热沃丹西南横行的土匪,其所作所为已经逼得热沃丹不得不正视。

这伙土匪来去如风,行动迅猛,专门针对热沃丹的征粮队下手。

征粮队但凡进入他们的地盘,就如同泥牛入海,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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