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吸引赫德人的注意力,打白狮的时间差。让他认为我们还在争夺堡垒,让他认为桥还没有修好。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内,所有人都要过河!
胜则活!不胜则死!你以为我在说空话?大军转战数百里,还能提得动刀的人不足半数。你流血,别人就不流?!”
沉默,帐篷里只有沉默。
“卸掉他的职务!不想去,就不用他去了!拉斯洛,杰士卡大队划给你指挥!”
说完,塞克勒转身离开,这次他没有再回头。
……
短暂的休整,少量的兵力补充,刚刚返回大营的突袭部队再次出击。
这次他们没有径直奔赴南高地,而是先向西北绕行。
他们会在那里与博德大队合兵,再向南高地堡垒发起攻势。
与此同时,另一支部队正在大营北墙外集结,有阿尔帕德率领。
他们会对正在攻击大营南墙的敌人侧翼发动进攻,击退这些敌人,并阻止他们支援南高地堡垒。
一匹银灰色的骏马缓步走出夜幕。
安格鲁牵着强运来到温特斯身旁,看到主人,马儿高兴地打着响鼻。
等靠近之后,强运却不悦地抽动着鼻头,显然他不喜欢温特斯身上的血腥味。
温特斯想给强运喂一颗方糖,翻找好一会,突然想起他没有带糖袋。
“你带糖了吗?”温特斯问安格鲁。
“糖?”安格鲁瞪大眼睛翻找半天,歉意地说:“今天没带。”
“别撒娇了。”温特斯拍了拍强运的侧颈,开始检查马具。
他调整胸带,使其松紧合适;仔细检查马鞍下面,不留一根草棍;耐心地抚平强运和马鞍接触的皮肤,不留一丝褶皱。
卡斯特中校骑着他的黑色战马走过来,中校在温特斯身旁下马,对着强运赞叹道:“真是匹好马,落到你们步兵科的人手里真是可惜。”
温特斯懒得理睬卡斯特。
卡斯特也不恼,又问:“塞克勒不是说了你不用去吗?”
“我他妈自愿!”温特斯带着火气顶了回去。
“也是,你不去,你的人死得更多。”卡斯特打了个哈哈,开始说正事:“塞克勒说要解除你的职务,当成放屁就好。这次你做预备队,我们当先锋。”
“搞什么鬼?”温特斯用眼神问。
“拉斯洛那家伙的意思是,我们能拼赢,你就跟进。我们拼光了,你就名正言顺地撤。”卡斯特满不在乎地说:“帕拉图和蛮子打仗,不能总让你这个维内塔人出风头。”
温特斯没说话。
卡斯特想走,突然又回头问:“你小子总是斜眼看我,是不是还记着狼镇那一鞭子的仇?”
在米切尔庄园,卡斯特平白无故打了温特斯一鞭。他虽然不至于“记恨”,但他的修养也没有好到被抽一耳光再把另一面脸凑过去。
总之,温特斯对卡斯特没什么好脸色,只维持着勉强的礼貌。
好在两人交集不多,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答话,那就是有喽?”卡斯特问。
“没错!”温特斯烦不胜烦:“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抽我一鞭子?”
卡斯特的语气万般无奈:“你们维内塔人,真是小心眼![复仇是人世间最大的幸福],这是你们维内塔人说得吧?”
温特斯不想辩解,他转身继续整理马具。
卡斯特中校得寸进尺,哂笑道:“要不然你给我一拳?你我就算扯……”
温特斯转过身来,冲着卡斯特的左脸就是一记右勾拳。
卡斯特被打得脚跟离地,像个醉汉一样趔趄着摔倒,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你还真敢打啊!”
温特斯甩了甩手腕,踩镫上鞍,打马离开。
卡斯特中校捂着腮帮站起来,冲着温特斯的背影大喊:“这下就扯平了!两不相欠了啊!”
……
博德上校带着他的部队在南高地和北高地的夹谷里等待。
从大营出发的部队则先往西北走,越过壕沟再折向西南,最终与博德大队汇合。
按照罗伯特中校的命令,从大营出发的部队每人都带着三支火把。
双方合兵之后,博德上校接手了指挥。
现有的兵力已经不足以再分兵佯攻,也不足以再蚁附攻城。
唯一可行的计划便是从西侧缺口攻进去,即拉斯洛上校上一次进攻的位置。
白狮没有给守军补充兵力,他派来的援兵正在试探性进攻大营南墙。
大营南墙之外,战斗已经打响。
阿尔帕德带领建制尚完整的十八个百人队——有常备军、辅兵还有工兵,以最后的轻重骑兵作为刀尖,狠狠插向蛮子左翼。
如果阿尔帕德能击溃或阻拦这部分敌人,南高地堡垒就是残兵打残兵。
得到博德大队的补充,帕拉图方还有胜算。
看到兄弟部队的情况,博德上校主动揽下先锋的工作,由他的第六军团首席大队作为第一梯队。
拉斯洛上校的第五军团首席大队和罗伯特中校的第六军团第二大队作为第二梯队。
温特斯的人马作为预备队。
为了保证冲击力,卡斯特中校的骑兵也参与第一波进攻。
即便加上博德大队,第二波进攻的总兵力也只有千余人。
“大营那边已经打起来了!我们也就不需要遮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