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三万禁军,十几万乡军,在越中和拥有几万铁骑的十万元军决战,对手又是狡诈的李洛,这一仗几乎没有胜算。
他这个抗虏大将军,其实就是为了拖住元军的脚步,掩护军民转移进山的棋子。
但是,他不是弃子。恰恰相反,此时此刻,整个大越都清楚,在兴道王陈国峻死后,只有他陈日燏有资格、有分量当这个棋子!
其他将领,想担负这个使命,都担负不起来。
十天!
他的军粮只够十几万大军吃十天,而整个越中百姓接到通知,再完成大转移,也需要十天。
他起码要拖住元军十天。
六百万越人全部进了山,哪怕缺粮,也未免一定没有活路。
“传令!本帅就在天长府坐镇,所有兵马全部赶来集合!三日内不到者,斩!”陈日燏传令,一边就地安营。
“殿下,听说昭国王昨夜叛逃了,据闻是北上投靠鞑子。”一个部将匆匆赶来向陈日燏汇报,“他没有骑兵,一定不能走远,是否要追他回来?”
陈日燏心中一凉,如同被捅了一刀。
这个五哥啊,终于还是走出了这一步。愧对列祖列宗啊!
“不用追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陈日燏苦笑道。这未必一定是件坏事,说不定最后成为大越唯一的出路。
福兮祸所依,安知非福?陈日燏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就在同一天,在快州大胜的征南大将军李洛,亲率九万元军,五万越奸军,共十四万大军,人如虎,马如龙,浩浩荡荡南下越中。
五万多铁骑奔腾之下,军势之盛,真令风云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