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进天长府,灭了安南皇帝!”占婆王对麾下抢夺战利品的将领说道,这个男人感觉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强大过。
可是占婆王仅仅得意了两天,离天长府不到两日的路程,就得到了一个令他惊愕的消息。
安南昭文王陈日燏,亲率数万大军,已经向他扑过来。
怎么回事?陈日燏不是在抵御元军吗?怎么这么快就来对付自己?他不管元军了?
占婆王听到陈日燏亲自率军对付自己,顿时迟疑起来。
人的名,树的影,占婆国谁不知道陈日燏?这可是安南第一名将啊。
陈日燏自从成年,就没少让占婆人吃亏,数次大败占婆和牛吼蛮。
“陈日燏有多少兵马?”占婆王不信陈日燏能抽调太多兵马来对付自己,他不可能不顾虑元军。
这次亲自率兵火速来对付自己,估计打的是尽快解决自己,然后再回师抵御元军的算盘。
“最多三四万人,而且他身边只有上万骑兵,步军还在后面百余里。”探马回报。
占婆王顿时放心了不少,虽然陈日燏善于用兵,可自己有七万多人,是他两倍还多。这一仗,自己完全可以打。
“勇敢的狮子一样的刹帝利,传本王的命令,让雄伟的大象出击,全军压上!灭了那个叫陈日燏的男人!谁要是砍下他的人头,就能得到和人头一样大小的黄金!”
占婆王喊道,他的刀一扬,刀上的一堆苍蝇就‘嗡’的一声飞散。可是他的动作稍停,苍蝇们又争先恐后的飞到他的刀上。
“神佑!神佑!神佑!”
占婆军队逞了两天威风,个个士气高昂,嗷嗷叫着摆列着并不整齐的队伍,应战陈日燏。
与此同时,南下拦截占婆军队的陈日燏,也在路边听逃过来的一个书生哭诉。
“殿下啊,占婆兵残忍邪毒,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啊!占婆兵所到之处,就是人间地狱…非人所为,更甚蒙鞑……”
陈日燏听到这书生的哭诉,怒发冲冠,喝道:“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罄南山之竹,难书其罪!”他猛然抽出一根箭,一折两段的说道:“南夷安敢如此!吾不灭占婆,犹如此箭!”
陈日燏掷箭于地,下令道:“进兵!昔年武侯深入不毛平地蛮夷,今日蛮夷反入我境,焉能不灭之朝夕!”
部将劝导:“殿下息怒,眼下我军只有一万骑兵,而占婆怕是有七八万人,末将以为,还是等步军跟上后……”
陈日燏怒道:“尔惧焉?此时不战,莫不教那南夷继续戕害百姓,耻笑大越无人乎!吾有一万精骑,何惧南夷!退下!”
“诺!”
陈日燏的一万骑兵轰隆隆向南奔腾,怒火中烧之下,人人奋勇争先,气势如龙般狂飙突进。
很快,两军就在利仁路建兴城外相遇。
“我的神灵啊,安南骑兵,大魔王的骑兵来了!可是哪又怎么样呢?刹帝利,你们的大象呢,给我冲上去,践踏恐吓大魔王的战马!”
“湿婆赐予我们运气,大自在王(梵天)赐予我们勇气。今天,占婆国的莲花会盛开,而俘虏的首陀罗(贱民奴隶)会让你们成为富裕的主人!”
占婆王因陀罗跋摩六世,再次举起他那被苍蝇青睐的华丽战刀。
一千多头战象,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吼,翘着长长的鼻子,伸着长长的獠牙,头上戴着长长的尖角(假角),在象兵们的驾驭下,践踏着庄稼地,排着近两里的横阵,气势滔天的冲向越军。
越军的战马,虽然见惯了大象,可是看见如此之多的战象冲锋,仍然不安的打着响鼻。
陈日燏神色凝重,他现在只有一万骑兵,两万步军没有跟上,正面对决根本无法抵挡一千多头大象的冲击。
战象虽然速度不快,身体笨重,可皮糙肉厚,防御力很强,不好对付。
但是,陈日燏早有定策。他率大队骑兵出现在占婆军阵前,目的就是引诱占婆象军冲锋,先灭掉占婆的象军。
就是这个战场地形,也是他刻意选择的。
越军的后面,有一处凹槽地(横截面锅底地形),占婆的象军一出击,越军骑兵就根据陈日燏的命令,引导象军退向那处凹槽锅底地形。
等到象兵驾驭大象冲过来,就面临一面往下的斜坡,在重力的作用下,速度大增。
而越军骑兵此时已经越过锅底,冲上了对面的缓坡。
紧接着,一千多头战象也俯冲进锅底,又面临一面向上的缓坡。
这面缓坡并不陡,战象肯定是能上去的。但要想保持速度,那绝不可能。于是,原本不可一世的象军,就像遇到拦截的洪流,冲击的速度猛然降了下来。最前面的战象,冲到缓坡三分之一处,就变成了走。
跟着战象冲过来的占婆步兵,被前面停滞的象军堵住,也冲不起来了。
而此时的越军,却变成了居高临下。
陈日燏拔出腰间的佩剑一指,越军骑兵下马,居高临下的万箭齐发,大象背上的象兵,顿时死伤一片,后面的步兵也纷纷中箭,战象顿时惊慌起来。
陈日燏把握时机,长剑再一扬,越军骑兵一起上马举起骑枪,以两翼之式俯冲而下。在近百丈长的缓坡加速下,犹如奔腾而下的两股洪流,势不可挡。
占婆军处在不利的地形,在越军骑兵的冲击下顿时大败。象兵几乎被斩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