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来者可能真是宋使,但也可能是元廷奸细,他怎会大意?
“将军,在下大宋礼部侍郎马宣礼,受大宋朝廷所遣,来贵国送⒘合抗元之事。”马宣礼不卑不亢的说道。
胡循故意装傻道:“大宋?大宋不是亡了么?还哪来的大宋?你到底何人?”
马宣礼闻言勃然作色,沉下脸喝道道:“将军慎言!我大宋虽然失了中原,可并未亡国!如今,我朝自在爪哇一大岛,谈何亡国!”
胡循看他神色不似作伪装,立刻就信了大半,抱拳说道:“原来如此,在下竟然不知,多有得罪了。不知马先生可有印信?”
马宣礼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接着又在对方明显变的狐疑之时说道:“也罢,反正将军也必定是越国大将,给你看看,也无不可。”
这特务说完,就让随从取出早就伪造好的宋廷印信,小心翼翼的交给胡循。
胡循没见过宋廷印信,但感觉倒不像假的,当下就信了八分。
“原来真是大宋马侍郎,在下大越水师经略使胡循,先前失礼了。马侍郎还请不要介意啊。”胡循的态度顿时和气了很多。
“无妨,胡经略也是军务在身,正是道理所在,在下安敢怪罪!只是,还请胡经略派人送在下去贵国京城,拜见贵国国主。”马宣礼说道。
他看上去温文尔雅,但又带着文官特有的矜持,目中还带着对武将的疏离和轻视之色。
完全就是典型的宋朝文官做派。
胡循道:“敢问马侍郎,来弊国递交国书,为了带着这么多水师前来?”
马宣礼往东指指,道:“那里是何处?”
胡循道:“东边?嗯,是琼州啊!(海南)”
马宣礼笑道:“胡经略问本官为何带这么多水师,如今本官已经告诉你了。”马宣礼说完,就抚须微笑。
胡循转而一想,就猛然明白了。
打琼州!
这支宋军水师竟然是来打元廷琼州的!
“是要攻打琼州?”胡循忍不住问了一句。
马宣礼对胡循的问题恍若未闻,而是有点不耐的说道:“好了胡经略,在下可以入京见贵国之主了么?”
胡循几乎疑虑尽消,笑道:“自然可以。本帅会派人送马侍郎入京。只是,贵部水师,需要退出三十里。没有我军令,不得靠近。”
马宣礼点头:“如此最好,胡经略为人谨慎,举措得体,真乃越国良将也!”
于是,这特务也下令发出旗语,令“大宋水师”退出三十里,不要让越国水师误会。
等到“大宋水师”后退拉开距离,胡循也不啰嗦,派出一艘战船,护送马宣礼从下龙湾进入白藤江,西进京师。
远处“大宋水师”旗舰上的刘拓和韩韶,眼看马宣礼终于被对方送走,也松了口气。这一计成功一半了。
这五千水师来干什么的?哪里只是打琼州那么简单!
想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刘拓和韩韶就有些激动。
君上每次出手,都是布局千里,天马行空,真是环环相扣,令人拍案叫绝,叹为观止。
这是一箭四雕的神来之笔啊。
他们不知道,倘若没有情报系统的支持,李洛这样的计划如论如何也无法实施。唐国内部,对特察局并不了解,甚至还有不少人都不知道特察局的存在。
特察局的对外名义,是信访处,铜簋监察房等名称,从来不以特察局的名义公开办事。
两天后,弃船换马的马宣礼终于来到天长府古礼城,检查印信和国书后,没经过多少周折,就被带入仁寿宫,面见安南太上皇陈晃。
“外臣大宋礼部侍郎马宣礼,见过大王!”马宣礼长辑行礼。
安南文武大臣见他不但不下跪,还称呼“大王”而不是陛下,顿时很是不满。
虽说以前宋使来安南面见安南皇帝不用下跪,也不会称呼陛下,可那是以前,是大宋还有半壁江山的时候,安南当然要给北方大国三分面子。
可是现在,宋国流亡小朝廷跑到千里之外的爪哇国,苟延残喘,却仍然倒驴不倒架,这就让安南君臣心生不悦了。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也对马宣礼的身份深信不疑。站在宋廷的角度,大越皇帝只不过是国王,称呼大王也不算无礼。
“马侍郎免礼,可认识这位啊!”陈晃指着李交问道。
李交也是宋使,来了快半年了。由于通过商队给陈朝提供了宝贵的军情,为安南歼灭元军立了大功,如今早就被当成真的不能再真的宋使。
倘若这马侍郎真是宋使,两人不可能不认识。
马宣礼看到李交,笑呵呵的说道:“李提举,别来无恙啊。”
李交有点尴尬的感觉拱手说道:“下官见过侍郎官人。”
安南君臣看到这一幕,顿时知道马宣礼的确就是宋使,而且他的官位比李交要高。
这一下,再也没有丝毫怀疑了。
“宋使一路辛苦了。不知宋使此来,所为何事?”太上皇陈晃问道,对于宋使,他虽然心里不屑,表面上还算客气。
马宣礼取出一封信,说道:“回禀大王,这是我朝平章军国重事陈宜中陈相国给大王的亲笔信,请大王过目。”
左右呈上“陈宜中”的信,陈晃展开一看,慢慢的脸上显出一丝惊讶。
这竟然是一封借兵的书信,而且宋军水师要攻打蒙元琼州(海南)!
陈宜中说,如今日国已亡,高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