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对于李洛在日国推行“改神为道”非常高兴,已经把李洛视为维护道教的中间人物。他暗示李洛,会竭尽所能在朝中为李洛说话。
当然,李洛也没忘记去拜会御史大夫脱不合。脱不合对李洛很是欣赏,叮嘱李洛好好治理福建,放开手脚。
因为要做些准备,直到正月二十二,李洛才到达福建行省的治所:泉州。
泉州自从被陈大举和倭攻破后,被南宋小朝廷建都大半个月,后又被元军夺回,几次经历兵火,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但由于是海贸之都,仍然很繁华。
李洛的仪仗一到城下,立刻惊动了泉州城内的行省左右丞,泉州府达鲁花赤,府尹,城守万户等官员。众人第一时间就出城迎接,对着仪仗行礼。
“右丞哈歹只见过平章官人!”
“左丞萨普勒见过平章官人!”
“万户忽鲁帖木儿见过平章官人!”
“泉州府尹张柯帖木儿见过平章官人”
“泉州府达鲁花赤哈达礼见过平章官人!”
……
李洛身穿崭新的一品紫色质孙服官袍,腰横玉带,挂着镶宝石的匕首。头上戴着镶嵌珠玉的四方瓦楞帽,加上前呼后拥,一派高官大员的气派。
“诸位同僚免礼!本堂李洛,钦命治闽!这是本堂告身印信,诸位同僚,按律查看吧。”李洛端坐马上说道。
随即便有亲兵捧着告身印信,向诸位一一展示。
这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新官到任,都要向同僚出示告身,验明官身。告身用蒙汉两种文字,确保都能看懂。
高丽人?
几个大僚看到告身上写的是“高丽仁州李氏”,顿时心生不爽。他们不是蒙古国族,就是色目贵族,见到一个高丽人出任他们的上官,哪里会服气?
不过很快,他们就想起李洛是谁了。原来是征东大胜,爵封江华郡公的李洛啊。
元朝极重军功,想到李洛立了大功,几个大僚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
李洛看几人表情,哪里不知道他们想什么?哼,倘若你们老实,也就罢了。要是不老实,整治你们的手段有的是。
班长,要有班长的权威。
李洛当先纵马入城,几辆马车跟在后面,数百亲卫前呼后拥,在围观百姓的目光中煊煊赫赫而过,真是好不得意。
众人来到平章府,中门早就大开,李洛昂然而入,直接进了“平章节堂”,老实不客气的坐下。
颜隼等左右亲卫,立刻排列两边,气氛顿时肃然起来。
“平章官人,如今已近黄昏,不如先用膳如何?我等也好为大官人接风洗尘啊。”泉州府尹张柯帖木儿说道。
此人是个汉人,在名字后面加上“帖木儿”,当然是标榜心向大元。当然,李洛绝无资格嘲笑张柯,因为他不也是李洛哈剌不花么?
李洛冷笑,用“高贵”的蒙语说道:“我来时,伟大的汗王告诉我,闽地成了海盗们撒欢的地方,成了反贼们的安乐窝。他们在闽地上放肆的吃羊,然后将羊骨头扔在闽官们的脸上!”
为何李洛要先来个下马威?因为不这样无法树立一把手的招牌。甚至,还会被架空。
平章官人一来就不假辞色的翻脸发威,令堂上的闽省官员大为诧异。
尤其是正二品的右丞和左丞,一个蒙古官人,一个是色目官人,都是有根脚的朝廷大员,可不是一般官员,他们哪里受得了这个?
“平章官人,本官一年前还见过大汗,大汗可没这么对本官说过。”右丞哈歹只冷笑着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
他是蒙古贵族,万户那颜的根脚,他怕什么?他不信李洛能把他怎么样?哼,这大元朝,可是蒙古人的大元。
左丞萨普勒也面色不愉的说道:“平章官人,这话就过了吧?即便大汗这么说,又与我等何干?”
除了右丞左丞,其他官员没有出头,神仙打架,他们犯不着。
李洛看着这两个副手,心里冷笑,你们果然跳出来了。
他又不傻,倘若没有准备,怎么可能一来就发难?崔秀宁的特察局成立两年了,已经成为这个时代最专业的情报机构,闽省靠近海东,特察局怎么会不调查行省高官?
可以说,闽地三品以上文武,特察局全部做过功课。
李洛勃然大怒道:“放肆!哈歹只,你这是质疑本堂么?哼,大汗对尔等很是不满!前次阿鲁不花犯事撤职,尔等就没有丝毫干系么!大汗让本堂严格整治闽地,无论官民,一体整饬!太子还说,剿匪不利者,查办!激起民变者,查办!昏聩无能者,查办!”
“这一两年,先是陈吊眼造反,后是女贼许氏造反,再是海盗破泉州,甚至伪宋在泉州复辟!这还没完,最后一百多万贯皇税被劫,五个朝廷命官被杀,残宋水师来去自如,连番上岸骚扰!尔等是干什么吃的!”
“这闽省,还是我大元的闽省么?哈歹只,本堂问你,反贼许氏劫掠皇税,是怎么知道路线和时辰的?咹?是你泄露的吧?”
哈歹只神色一滞,随即冷哼道:“你敢污蔑我哈歹只!李洛,今日你不说清楚,本官一定要奏你一本!”
李洛站起来背着手,下堂来到哈歹只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哈歹只,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知道你的侍妾是什么人么?她是许氏手下的女贼,你知道么?皇税上京的路线和时辰,是你泄露给她的,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