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宁风尘仆仆,一身热汗,她一被李洛抱住,顿时直跺脚。
“放开我!警察你也敢非礼是吧?”
崔秀宁挣来李洛的拥抱,一副信不信我抓你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下的船。”
“下船就来小院,你知道我在这?”
“我哪知道你在这?只是过来看看。”
“那还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来这,你刚回来也来这。”
“警察和逃犯心有灵犀?呵呵……”
“好吧警察…我说,你刚才听到我说的话了?”
“没有!我只看到有人在自言自语。”
崔秀宁虽然这么说,但她的表情告诉李洛,她听到李洛刚才的话了。
没有?
李洛目中也露出笑意,“既然没听到,那我就再说一遍?”李洛不是传说中那种脸皮薄如膜的男人。
“行行行!我听到了。”崔秀宁赶紧承认,李洛说想念她的话,虽然她听到有些高兴,却不好意思再当面听一遍。
撒了点狗粮,李洛开始说正事儿。
崔秀宁直接打断李洛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姐在船上好几天洗不上澡,自己都嫌弃了。你先别问正事,先让姐回去洗个澡。”
“行行警察,那你赶紧回去洗澡吧。要我帮你擦背不?”
“我受不起!!”
………………
晚上,两人洗完澡,吃完饭,这才钻进家主内院的套间,在家谈的好大事。
崔秀宁外穿薄如蝉翼的绫丝罗衫,内穿齐胸细紵襦裙,柔顺的秀发青丝婉扬,挽着高丽女子常见的右斜髻。显得既慵懒妩媚又端庄典雅。
李洛则是白色短袖右衽汗褂,下面一条灯笼裤,既清凉爽快,又精神抖擞。
在外人看来,李洛“夫妇”的确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的天作之合。
不可能有人知道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那可不是小人物眼中的“神仙眷侣”。
两人都光着脚,也不再正坐,一副洒脱不羁、放浪形骸的样子。
“……真悬啊,早知道我不可能把你留在海东。近八千生番……就是八千头野猪,也够受了。”
“谁说不是?当时我脚都软了。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人冲锋,真的太震撼了,比美国大片震撼太多。幸好,生番的组织指挥和武器太差,不然,你真看不到我了。”
“真要那样,我还不得哭死啊!我一定不会再把你放在一个地方,不舍得,不敢赌,害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好了吧,别煽情了营主大人。你以为我是那些像狍子一样淳朴的大头兵?”
“这可是我的心里话……好吧,不说这个。刘拓郑和他们是哪天到的海东?路上没出事吧?”
“七月八日到的。路上没有遇到元军水师。不过,也幸亏郑和,遇到飓风前及时找了一个岛屿过了一晚。”
“旷工,工匠都好办。那些女人,你怎么安排的?”
“我离开海东之前,成立了制衣作坊,织布作坊,把她们安排进入。还有一些适合的,被安排做了情报员。”
“你的警狸没带回来?”
“没有,都训练的差不多了。以后台……海东的人会越来越多,一定会产生不少治安案例,警狐就有用武之地了。”
“警察,你就不问我的收获?”
“我都听郑和汇报了啊!你灭了那个韩恭,他的所有东西都归你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银子?”
“去!怎么不去?现在就去!”
崔秀宁穿上木屐,翻出库房的钥匙,就“咚咚咚”的往隔壁的库房跑。
“哎,你急什么!你对钱财太上心了!”
李洛说道,想不到她竟是一刻也等不了,也只能跟了过去,打算看……第n次。
两人都是对钱财看的很紧的人,钥匙从来不假手第三者。而且,当时设计李家坞堡时,就把内库房的位置,放在了隔壁。
基本上,没有哪个大户人家,像两人这样,直接把钱库放在卧室隔壁的。
三道门,三把钥匙,依次打开,进入一个暗室。这暗室的一角,竟然有光亮。乃是两人设计的观察口。
观察口的另一边,就在两人的卧室套间。一旦有人偷偷进入暗室,就可能被两人通过观察口发现。
相当阴险了。
更阴险的是,崔秀宁还在地面上设置了“翻板”,不知道的人进来,几乎肯定会踩到,就会掉进去,然后弄响里面的铃铛。
可见,两人对管家、家贼之类,有多么防范。
两人避开翻板的位置,崔秀宁没有马上打开那一口口箱子,而是蹲下来,仔细研究地上的脚印,就好像在勘察盗窃现场。
干什么?
她是怀疑库房进过贼?
李洛对崔秀宁的专业水平还是很信赖的。于是,他也有点紧张。
李洛没有打扰她,让她好好勘察。警察在现场办案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
崔秀宁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看着李洛。
“你怀疑有家贼进来过?”李洛忍不住问道。
这内库房中藏的,不光有运回来不久的近三十两银子,还有以前的好几万两银子,还有没来得及出售的大量宝石。
总价值,有五十万两!
这么多东西,随便拿走一把宝石,主人都不会知道。因为太多了。
除非再全部点验过一次。
李洛非常怕被偷,他被偷怕了。以前花了九牛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