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媳妇回到宗祠,问他们,“都找到线索没有啊?”
宗祠里的几个老者们,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愿意说话。
一些年轻的,或是蹲着,或是靠着柱子,也没人说话。
村长媳妇等得不耐烦了,问村长道:“难不成她真的是个坏的?”
村长摇头,说道:“不是个坏的。”
“不是个坏的,就是个好的,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村长媳妇拍拍大腿说,“今日陪她去看马去,她还给了我十几文钱呢。”
“她买了马?”
“可不是,本想要匹好马的,但银钱不够,买了匹坡脚的战马。一个个的不说话,也不讨论,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牌位。”一个堂兄弟走过来说,“她后院的一个房子里,放着一堆牌位,都是新弄上去的。”
村长道:“最小的十七岁,最大的不过三十岁。”
叔公说:“都是年轻壮丁。这些人不是暗探,就是牺牲在战场上的士兵。”
村长又说道:“苏春姑娘说是黄军爷的妹子,我看两人不同姓,定有可能是义兄妹。
苏春姑娘从土司那边过来的,我看是派到那边去的暗探,一路上为了完成任务,才死了这么多人。”
“这些人都是为了保护她的?”村长媳妇问。
“即便不是保护她的,也是她的袍泽,不然不会立牌位,给贡品烧香烛。”
“若真是这般,苏春姑娘是个不可惹的,你们进去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要是被她发现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村长媳妇说道。
“没留下什么。即便留下了,怕也不会找上门来。”叔公说道,“既然已经明了苏春姑娘的身份,就不要过多去打扰。
她注定是过客,不会长久住。叮嘱村里的男人,不要去招惹她。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一想起村里的两个混混,村长就打个哆嗦。
那两个人进去就再也没出来,必定是被解决掉了。
因为这件事,村长给苏春贴了个不可惹的标签。
至此也没人去打扰苏春的生活,村里的人都避开她。
……
苏春在屋里炮制着药材,听到有敲门声,开门一看,见黄大带人上门来。
见着亲人,真是欢喜,“大哥,你们过来了。进来坐。”
“你一人住这里我不放心,这不有两兄弟过来投靠,就让他们过来住。”
一个姑娘家里,住两大男人不大合适吧?
苏春不想应下,但还是没当面说。
“你们来得正好,有个小娃娃送了我些小鱼,我弄些饭菜给你们尝尝。”苏春说道。
黄大一听立刻反驳了,“哪需要你做饭,这个叫阿蓝,以前家里就是做酒楼的,做得一手好菜,你以后让他做饭得了。”
苏春大喜,笑盈盈说道:“这哪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黄大将阿蓝和大喜推向厨房。
过去的路上,黄大跟兄弟们说:“我这妹子,打小就有人伺候,别说做饭了,连洗衣服都不会。你们想吃好的,就自己动手吧。”
阿蓝和大喜听了此话,自知今后得要自己出手干活,只能认命往厨房去。
他们也不需招呼,见到有什么食材就弄什么。
黄大进屋去,见苏春站在内门一侧等他,不疑有他走了过去。
见她转身往内走,也跟着往内侧走。
内里昏暗,两根白蜡烛燃烧着,蜡烛心烧过后发出“噼啪”一声,黄大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这些,这些都是十里庄的村民!”
这里头有好些是黄大熟知的叔伯兄弟啊!
“是啊,这些都是十里庄的兄弟们,他们为了保护我都死了。
有的死在官道上,有的死在山里,有的死在暴风雨里。如果不是他们一路相随,我也活不到今天。”
苏春指着洪城的牌位说:“这是洪刚的弟弟,今年才二十岁,他保护着我逃命到土司那边去,因为保护我被砍死在街头。”
“是谁,是谁要置你于死地?”黄大咬着牙问道。
苏春烧了三炷香,插入香炉里。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放在周农身上。明明战场不在十里庄,戴天桂把战火引到十里庄去。
抢占了十里庄,驱赶了百姓,掠夺了我们的钱财。这里定有缘由的。”
“等有机会,我去将周农给绑来,问个明白。”
说着黄大自己也点上了三炷香,感谢这些叔伯兄弟们,保佑他小妹。
“你可有外头的联系?送信去爹娘,告诉他们关于我的消息。”
“正想和你说。我以及派人送信出去了。”黄大说,“战争要打起来了,你千万别乱走,要是走丢了,我可不知去哪寻你。”
“好。”
“等爹娘安定下来了,你再过去。”
苏春也不焦急,她是随遇而安。
去哪都是操心,去哪都是被打压,她觉得还是先想要,等有实力了再到大城市去。
“我打算被山那头的荒地买下来,用来养鸡养鸭养猪之类的。”
其实苏春想要养殖的是牛羊马,这些品种才是能卖钱的。
“那片地种粮食不生,种草不长,你拿养东西,怕也养不活。”
“这你不用管,你先去帮我把地契给跑下来。把附近的山,也给买下来吧,我用来种种药材。”
中西部地区,人多地少,山林多平原少,想要成为大地主很难,但想要成为大山主,倒是容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