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此事牵连甚广,兹事体大,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
如今赵无基和文轻摇打死都不承认,王奶奶也无计可施。”
姬羽诗脸色一正,开始劝说道:“不过你大可放心,宫里已经加强了防卫,也派了不少影卫暗中保护你。
谁若是再胆敢动手,绝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你就先安心养伤,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王奶奶也知道了?”凌芸一凛,她本来想亲自解决这件事,不曾想竟然惊动了太后。
柳眉微蹙,心里有些郁闷。
姬羽诗可不知道她的心思,以为她只是害怕而已。
“王奶奶只知道你受伤的事,和赵无基他们有关,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此事可能会惊动王上,如今被王奶奶压了下来,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嗯。”凌芸微微点头。
天下没不透风的墙,她也知道不可能瞒下所有人,这事要是被宣扬出去,先吃亏的绝对是她。
片刻过后,有人来接凌芸回慈云宫。
姬羽诗还是不放心,跟她一起过去了。
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寿宴尚未结束。
慈云宫偏殿内。
凌芸喝过药,躺在软塌上思索着不久前发生的事。
将有可能牵扯到之人,在脑中快速地过滤了一遍,越想越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才发现,以往是她对自己太过自信,也确实小看了赵无基等人。
若是自己能多长点心,稍加防范,今日也不至于着了道。
幸亏银月及时赶到相救,不然她今天恐怕真要被“狗”咬到了。
不过,银月是怎么到宫里来的?他到宫里又有何目的?
而且,他不过是个江湖中人,怎么会对王宫的地形如此熟悉?
恐怕就是那些王子,也未必知道宫中的密道机关。
赵无基是太子姬存曦的人,难道他也有参与其中?要不然怎么解释赵无基能在宫里找到那样一间暗室?
“妹妹别胡思乱想了,先睡会儿吧。”姬羽诗见凌芸频频蹙眉,帮她掖好被角,轻声说道。
凌芸确实有些乏了,干脆闭上了双眼。
谁知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再睁开眼已是掌灯时分,姬羽诗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宫女见她醒来,伺候她喝下一碗稀粥,服了药之后就又躺下了。
可睡了一下午,这会儿她哪里还睡得着?
索性盯着屋顶,将思绪放空,再次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
嘭嘭嘭!
“咦?放烟火了!”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阵爆破声,窗楞上映着光亮,所有宫女太监都兴冲冲地跑出去看烟火去了。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留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发呆。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破风声,她心里蓦然一惊。
下意识地就想要闪躲,可只是转过脸,面前就多了一张冰冷的银质罗刹面具。
“师妹在想谁呢?可是在想师兄我?”
银月见凌芸的脸色已经没那么苍白,脸上的痕迹也尽褪了,面色稍霁。
凌芸见是银月,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下来。
“怎么是你?”
“师妹好没良心,难道你此刻还期盼着别人不成?”银月有些失望地道,语气中泛着酸意。
“今天的事谢谢你。”凌芸也没管他怎么想,由衷地说道。
凌芸虽然不想和银月贫嘴,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今天要不是银月及时赶到,她就该倒霉了,此刻也不可能安稳地躺在床上。
虽说之前曾“大义凛然”地说不在乎,但只要是个女人,又怎么可以真的不在乎?
银月没有说话,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望着凌芸,仿佛想要一直望穿她内心的深处一般。
凌芸感觉有点不自在,禁不住移开了视线。
突然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开口问道:“跟我说说今天的事吧?你是怎样找到我的?之后又是如何处理这件事?”
“这些很重要么?你可以放心,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只有一条路等待着他们。
好好养伤吧,不必为那些小事费神。”银月神色一凝,瞳孔中透着阴冷的戾芒。
“银月,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不肯告诉我么?”凌芸轻叹了口气,敛下美眸。
“你掩饰得很好,但只要用心观察思考,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凌芸顿了顿,见银月没有发话,继续说道:“比如今天你能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找到我,又能从密道中脱逃。
能对王宫的机关密道了如指掌的,全天下恐怕只有一人。还需要我说得更直白一些么?祭司大人?!”
银月怔愣了一下,似乎也没太感到意外,轻笑道:“呵呵,你还是猜到了。
也罢,今日决定出手救你,我也没打算再继续瞒下去了。只不过……
我们打个商量,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可好?”
凌芸木在那里,她可没想到栾轻溪如此轻易便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倒是令她始料未及。
本来他若抵死不认,她也并非十分肯定。
不过不知为何,当听到他承认之时,凌芸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欣喜。
栾轻溪见凌芸怔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芸儿,既然你逼迫我承认了,我是否也该讨要一些报酬?”
“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凌芸痛快地问道。
不管栾轻溪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暗室里,他的确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凌芸并不矫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