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时间推算,熬玉宸应该在她被关押的第二天就前去望山剿匪。
他已经去了六天,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孙氏叹息一声,“当初前去望山就是寰羽王自荐领命,这是谁也干涉不了的,寰羽王腿本就不好…
前些时日传回大胜消息,但山贼首领没抓到,熬玉宸不知为何失踪,皇上正派人寻找,你不问,我也不会跟你说…”
楚如萱忽而心头一梗,脑海中浮现熬玉宸灿烂的笑脸,那般温润的男子…
呸!他就是个笑面虎,一点也不温润,腹黑的很!
楚如萱眉目微转,虽说与熬玉宸没关系,但那男子三番五次为他解围,还是来到这处第一个见到的人,她怎能见死不救?
加之…硝石啊!她要的是硝石,那处本为开凿硝石所在。
还有约莫十日便是婚约之日,她要抓紧时间。
楚如萱拍了拍孙氏的手,“祖母,一会我写下两个方子,一个治你的病,一个治慧月的风寒,我去收拾下,前往望山。”
孙氏皱眉,拽住楚如萱,看出她焦急的模样有些疑惑。
“望山虽剿匪成功,但你独身前去极为危险,再说你为何要去?”
“熬玉宸在大殿内帮助萱儿,萱儿并非忘恩负义之辈,白来呢?叫白来与萱儿一同前去?”
孙氏了然,后面展微怒,“白来回去了。”
楚如萱错愕,“怎么回去了?”
“他娘亲书信叫他回去。”说着碎碎念道:‘也不知道那小子搞什么,给我这府中后院弄的都是坑。’
楚如萱沉吟片刻,若说白来有故事,是用炸药做不好的事情…
但也无妨,教给白来的不过是最低级,高级的还要加其余东西,说白了不过是小孩子玩的炮仗,吓唬人的东西。
“我自己前去就行。”楚如萱轻轻拽开孙氏的手。
“不可,你功夫…”
楚如萱当即在原地蹦窜,将这些时日的轻功施展出来。
“孙祖母放心,危险的事情萱儿不做,就去看看。”
孙氏赞赏楚如萱的慧智,但瞧见她心意已决,便点了点头。
楚如萱回到安和居快速写下方子交到雅悦手中,随后出府,在门口看见马车,她想了想,还是到城门再隐匿行踪的好。
临近晌午,楚如萱在城门附近的村庄停下,观察周围并未有人跟踪,将马匹牵走,这才出城。
绕城管辖本不严格,但因临近天医节,进入绕城的人需要文书,而出去的只要交代缘由便可。
楚如萱称随便寻了个由子出来,顺着官道一路向北。
索性望山在最近极为出名,跟路人打听,很快找到了路。
而她在经过另外一座被云雾缭绕的山头之时,她的行踪被山顶之人尽收眼底。
“唉?那人…”
廖明喆盘坐在滕团上,顺着玉影所指方向看去,那女子戴着面纱,将马骑得…一言难尽。
楚如萱整个人站马鞍上,不断的变换着身姿,翻转,侧滑,动作华丽至极,本是出行的工具谨然便成她表演的器具。
是也,楚如萱前世最爱赛马,闲暇之时便前去马场,享受肆意奔腾的惬意,她爱及了那种自由与速度,将一切掌控的手心的感觉。
若不是戴着面纱,定然会看见她一脸张狂的笑意,有多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
可山上的廖明喆,忽而眼眸一暗,“这不是楚如萱?她过来作何…”
——
望山虽为‘望’,但树木旺盛,郁郁葱葱,放眼皆是绿色,将整个山头填充密密麻麻,根本望不到顶。
楚如萱将马拴在树干上,徒步上山,落日下,余晖穿透枝丫投射在地面,雾气自地面徐徐升起。
如梦如幻。
鼻息间充斥着清新的气息,楚如萱深深呼出一口气,她仰头向着山顶看去,定然要在入夜前到达。
此处无人,她可施展轻功,巩固心法。
可当她爬了一炷香之后,顿觉不对,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眸正紧盯着她。
她警惕回身看去,并未发现可疑踪迹。
而那危险的感觉却越来越近。
远处传来官兵搜捕的声响,楚如萱一个跳蹿快速向前。
身后的人好似急了,身影掠过树丛发出沙沙的声响,楚如萱一惊,可脚下还未起跃,脖颈忽而一疼,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
周围光线忽明忽暗,雨水怕打着窗沿发出沙沙的声响。
房檐雨滴坠下,星星点点水渍迸溅到楚如萱的面颊上。
她被冰冷彻底惊醒,她缓缓睁开眼眸,后脖颈的疼痛提醒她真的被人打晕,甚至被带到了…
她起身看向周围,透过薄纱向远处看去,房间极为宽阔,摆设均涂抹黑漆,看去肃穆。
一行行白色蜡烛在墙边横台摇曳烛火。
黑红暗纹相间的大门被推开,一身红衣的廖明喆进入其中,“呦,你醒了啊?”
“怎么是你!”楚如萱面色一暗,如猎豹一般单膝跪在床榻,扬起锐眸看去。
那警惕姿态让廖明喆看的不舒服,他一脸不情愿,“若不是玉宸毒发,你那法子我不会,也不至于将你劫来,再说你不就是去找玉宸的?跟我走吧。”
那高傲的态度着实惹火楚如萱,廖明喆没听到声响,疑惑回身看去,瞧见楚如萱正坐在床榻上一脸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走啊?”
“呵,谁说我是来找他的?”楚如萱冷哼,就算是,但他这态度,当真恼火,是也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