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萱颔首,许是被付十三悲伤传染,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虽然她上一世在林间独活,但每到新年都会回家一趟,虽然,不受欢迎……
付十三低头轻笑,呢喃道:“往年都是我一个人过,今年多了你们这么多人,倒是热闹。”
楚如萱侧目看去,明明从付十三的眼中看出寂寥,跟付十三接触这么久,倒是不知道付十三的过往。
只知道付十三有个人渣夫君,死在腹中的孩子。
“你真名叫什么?”楚如萱站定脚步问道。
这一问,倒是把付十三问楞了,瞧见付十三模样好似不愿多说,楚如萱摆了摆手,便听付十三笑道:
“害!这么多年被叫惯了十三娘,倒是忘记本名是什么,你还是头一个问起。”
楚如萱挑眉看去,并未发现异样,才相信。
“我原名付云烟,家中排行十三,便叫了十三娘,前面那些兄弟姐妹不是没活成,就是战死,总之七七八八下来就剩下我自己。”
从付十三的面上并未看出不妥,楚如萱才继续听着。
俩人一边往家走,付十三一边说着往昔。
虽然楚如萱以前听过,但听得还是极为认真,毕竟付十三敞开心扉的机会不多。
一晃俩人就回到了皖笙苑,楚如萱感觉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
但到了空游园门口都没想起来。
吃了晚饭,唐鸿祯邀请楚如萱去唐家庄,这一家三口看见地契兴奋了一下午。
才安静不多时就打算让楚如萱前去。
但楚如萱拒绝了,晚上能看出什么?
便让唐家三口隔日再去。
反正地契在手,唐鸿祯也不差这一会,便应了下来。
楚如萱回药房继续弄着古牙膏,牙膏被放置在空的酒坛中,粘稠,拿取还极为不便利。
楚如萱思来想去,不如制成硬块,切割成小块也好入口。
想着楚如萱便开始行动,但现在是冬季,晒干倒是不可能,将制作好的古牙膏拿到灶台,正巧慧月在灶台边上收拾。
将古牙膏给了慧月,让其早点睡,楚如萱便回去休息了。
月亮自云端展露尖角,大地被余光照耀,一片皎洁。
楚如萱睁眼闭眼,来来回回数次,天边泛起鱼尾白,她才想起忽略了什么。
早上被熬玉宸抓包,这小子竟是没来府中找她,就连半夜都没有将她弄到凉慈院。
难不成是生气了?
楚如萱越想越焦灼,忽而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心中咒骂着自己,“着急什么?”
可躺下心中总有些不安,翻转到天色大亮才睡了过去。
临近午间,楚如萱被吵杂惊扰,迷迷糊糊起身瞧见慧月正往她身上套衣服。
“小姐,快起来,宫中来人了。”
楚如萱神色恹恹,但还是配合慧月将衣服穿好,问道:“谁来了?”
“还是之前的人,等了许久。”
皇上身边的李公公?
楚如萱将漱口水吐掉,擦了擦嘴向着前院走去。
李公公正坐在椅上闭目沉思,听闻声响睁眼看去,当即一脸假笑。
“任神医,皇上召您入宫。”
楚如萱亦是皮笑肉不笑,“民女承受不住任神医的名号,李公公请吧。”
李公公面上笑意僵了僵,但还是顺着楚如萱的手势向外走去。
刚一瞥,楚如萱的眼神当真吓人,数九寒天后背冒出冷汗。
无他,任予妗这是挑理了,毕竟皇上那日答应封号,但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定下来。
皇上给,但不是现在给,实在是任予妗那日太气人,不找个理由好好磋磨一下,压压任予妗的气焰,也不是皇上的性格。
可几日都不见任予妗有动作,打探下得知这小妮子竟是帮助唐家翻案。
眼看着马上礼拜,她怎就没个正事呢!
没把楚如萱的气焰压下去,倒是把皇上急个够呛。
若说皇上为何一定要让楚如萱前去,看似压制熬玉宸,其实…压制个屁!
还不是想用楚如萱去挣面子,但也不能明说,楚如萱背后本来就有凤月余,若是让她知道,这丫头不得上天?
不行,不行,皇上就这般度日如年,等待楚如萱要赐名,可左等右等,险些等白了头。
加之苍元基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天天来寻,这几日倒是消停了一些,不知在闷着什么坏。
但苍英耀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计划。
此时,楚如萱单手搭在马车上,就是不上去。
李公公额角滴出冷汗,不知道这小祖宗又想作何?
“任姑娘,怎么了?”
楚如萱扫了一眼马车,“晚上,可是又要我走回来?若这般,这一遭怕是走不了。”
李公公一听当即蒙了,当想想前些时日都是楚如萱自己回来,便了解,但他一个奴才也说不了什么。
只道:“杂家会跟皇上秉明。”
楚如萱摇了摇头,捶打着小腿,“前两次走的腿脚现在都没好,若是再走回来,腿坏掉,耽误了礼拜可就不好了。”
礼拜?!李公公一惊,连忙应下,“任姑娘,皇上定能体谅您的难处,就算皇上不说,杂家…杂家给您背回来!”
楚如萱心中一笑,这李公公也真会说,都花甲之人,让他背回来?岂不是闹了笑话。
楚如萱也不打算为难李公公,不过是点一下罢了。
楚如萱什么都没说上了马车,倒是让李公公松了一口气。
马跑起来极快,可见李公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