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因为这不是个例,以前类似的因为偏见被误杀的蓝肤人,红肤人,甚至你们诸夏裔为代表的等黄肤人在各个教区都发生了不少。
当然主要的蓝肤人。”市民尼古拉斯毫不避讳的说道。
尽管最后的判决还没出来,但这件事无疑成为了一个导火索。
“那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我觉着他们的抗议活动,呃,怎么说呢,在某种程度上...”
“合情合理,作为一个白蓝混血我也被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困扰,对这种渗透到自由神域各个方面的偏见极为反感,也支持通过抗议来争取到真正的自由平等。”尼古拉斯接过罗迹的话。
罗迹指了指越发嘈杂的那处街道:“那为什么你不喜欢他们?”
红肤人也是自由人!
蓝肤人也是神的子民!
同一国度,同一个神,不同的自由,自由神域不自由,不神域!
轰隆隆~
砰砰砰!
口号声,重物被掀倒的声音,尖叫声,怒骂声,哭泣声混杂成一种蛊惑,狂热的声音传到这里,传到四面八方。
“你懂的,他们那些人并不是真正要争取自由平等的人,不过是打着这个口号发泄一切不满,破坏这个城市的公共财产,抢夺其他人的私人财产...
总之,他们现在是一群暴徒,一群强盗。”
说到这里,尼古拉斯有些自嘲的说道:“我甚至怀疑这些人是那些极端的白肤人高层安排的卧底。
经过这些人的暴行向所有其他人证明,蓝肤人就是潜在的暴徒,他们之前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同时让那些真正通过合理的方式争取平等自由的人的声音被掩盖,名声被破坏,努力被瓦解。”
如果他们是收了钱的卧底,罗迹还能高看他们一眼,至少说明他们是为了钱做出疯狂的举动。
但如果是自发的...嘿,那只能说他们不配!
“尼古拉斯先生,你一开始跟我说让我里他们远一点是为什么?我作为少数裔,他们应该不会跟我过不去,不是吗?”
罗迹疑惑的问道。
尼古拉斯上下打量一下罗迹:“我现在确信你是刚来到自由神域的了。你知道这次骚乱中损失最大的是哪些人吗?”
“哪些?”
“就是你们诸夏裔。”
“嗯?我不知道在这里扎根了千百年的诸夏裔是什么样的,但是我们诸夏人一向遵纪守法,勤恳努力,怎么会是损失最大的呢?”
“就是因为你们诸夏人有这些...姑且算是优点吧,所以你们诸夏裔所有少数裔里是最富有的,就算跟白肤人比也不差。”
“所以呢?”
“所以你们愿意遵纪守法,愿意接受不平等,可以忍受歧视,当我们其他少数裔进行种种活动的时候,你们诸夏裔从来不愿意参与的。
甚至你们会被那些白肤人高层拿出来当成模范族裔...”
罗迹明白了。
自由神域的掌权者制定了一个游戏规则,在这个规则里,白肤人享尽优势。
如果按照规则行事的话,付出同样的努力情况下,其他族裔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社会底层,你没有上升的渠道。
但是诸夏裔却通过付出更多的努力,在规则不利的情况下生生的走出一条路,在经济上可以跟白肤人并驾齐驱。
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白肤人会觉着这些诸夏裔挤占了本该属于他们的资源,所以白肤人敌视诸夏裔。
与此同时,其他少数裔可不想通过成倍的努力才能获得跟白肤人同等的资源,凭什么?
所以他们争取的是改变游戏规则,尤其是蓝肤人,他们所要求的规则不是平等,而是要享受规则上的倾斜。
反正本来自己就一无所有,狮子大开口怎么了?
就是要掀桌子,能不能掀的动不说,至少不让你们安心吃饭。
然后白肤人就说了,瞎几把闹什么呢!规则很公平好不好,你们看看人家诸夏裔,同样的规则下,人家不就做到跟我们白肤人一样了吗。
所以,诸夏裔在蓝肤人眼里就是叛徒,这比阶级敌人更可恶。
诸夏裔觉得自己很委屈呐。
若说自己这些财富中汗水跟白肤人一样少,那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坚定的站在白肤人一侧。
但实际情况是自己一路上遭遇的辛苦都是白肤人制定的不公平规则所致,自己不可能跟他们站在一起的。
况且,人家也不愿带自己玩。
若说要站在蓝肤人哪一方,跟他们一起嗨皮的对抗规则,甚至烧砸抢掠,那也不行啊,自己可不是光脚的,付出那么多艰辛才得到现在的一切,一旦跟了他们就付诸东流了,玩不起,玩不起。
况且,人家蓝肤人可不需要一个盟友,人家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欺负、歧视的更苦逼的群体。
如今,一群光脚的玩的正嗨皮,推到个雕像啦,从商铺里抢点东西啦,殴打几个看不顺眼的人啦。
而诸夏裔又富有,又不敢还手,还不会有太多后续的麻烦,这可是上好的肥羊,就算蓝肤人做事不用脑子,但用鼻子都能闻到这诱人的香味。
所以,蓝肤人从受害者走向施暴者,诸夏裔从受害者走向更大的受害者。
“唉~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罗迹叹息道,“来之前我听说这里财富遍地,只要努力一定能挖到金子。现在来看,金子不好挖,挖到了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尼古拉斯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