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晴天的夜晚,漫天星空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
银河像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两人一马一狗围坐在小溪旁,支起架子,点燃火堆,这篝火在静谧的黑夜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辉,与天上的星辰相照应。
“什么是天?”叶凡望着星空,低声呢喃着。
只见段德眯着眼睛,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牢笼是天!”
“汪,死胖子你怕是醉了吧,净说胡话。”黑皇一脸鄙视,对于天不天的他从来不在意,对他来说无始大帝就是他的天。
叶凡目光闪烁,脸色露出微笑,道:“为何天是牢笼?”
“对于井底之蛙来说,井口就是天;对于水中之鱼来说,水面就是天。井口,是蛙之牢笼;水面,是鱼之界限。”
段德长袍飘飘,一本正经端坐着,沉声道:“人如蛙,如鱼,故而,天就是牢笼!蛙尚存出井之念,人,自然也有破开天地,走出牢笼之道!”
一旁的黑皇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叶凡想了想,双眼越加明亮,眼中露出欣赏之色,赞叹道:“段道长,果然学究天人,通古今之变,佩服!”
“有天么?”
申马平淡的说道,就他所知,遮天宇宙是没有所谓的天道的,大帝掌控天心印记便掌控了一部分权柄,但也仅仅只是一部分。
不过,段德说的并不是天道问题,而是道念的事情。
此言一出,叶凡和段德顿时愣在原地,异口同声道:“为何没有?”
申马没有开口,而是抬起马蹄子向前挥动一道神纹,微风轻拂,却是在叶凡和段德的身体外侧出现了一个圆环,仿若有人用树枝绕着两人画了一个圈。
“这圆圈,就是你们认为存在的天。你心中有天,自然这天也就存在,你把自己当成天地牢笼内的一介蝼蚁,挣扎欲要破开天地而出,这是道念,也是信念。但你即便从那圆圈内走出,又有何用?”
申马摇头,马蹄子再次一挥,却见那地面上圆圈外,再次出现了一个圆圈。
“你们出来了,还是会有一个天,因果循环下去,没有尽头,一直到…被你们心中的天,生生的磨灭在天地之中,这是天的谎言!所以,为何一定要有天?”
申马说完,平静的坐在那里,不在言语。
段德身子剧震,如同当头一棒敲在了天灵,耳边嗡嗡,仿若有无数天雷轰鸣心神,下意识的退后几步,跨出了第一个圆圈,但却还在第二个圆圈内。
他呆呆的望着身外的两个圆圈,脑中不断回荡申马刚才的声音。
“天的谎言…”
眼中那身体外的两个圆圈仿佛在这一刻无限的扩大,最终成为了他心中的天,成为了牢笼,他拼尽所有,迈出了第一个牢笼,但却愕然的发现,自己所在,还是一个牢笼…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脸上露出苦笑。
叶凡默默的闭上双眼,心神震动,申马的话语仿若化作了符文,在他的心神中飞舞,渐渐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
他本以为心神对于道的迷茫,如同阴云,一路所问众人,无有可以解惑者,唯独那申马的话语,有如闪电落在心神,使得阴云略有消散。
此刻,申马的声音,犹如惊涛骇浪,化作两只无形大手,轰隆隆之下,就把他心神的迷茫与阴云全部一扫而空,还来了晴空万里!
“汪,老马,幸好有你的指点,不然本皇的两个人宠怕是要陷入迷途。本皇认可你了。”黑皇人立而起,背着狗爪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那种玄妙的道境被黑皇一招破功,实乃悟道第一搅屎棍。
叶凡和段德站起身来,攥紧拳头,骨骼声咔咔响,怒视黑皇。
“你们…要干什么?”黑皇神色有些慌乱,后退了几步,撒腿就往外跑。
“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我要你原形毕露!”
“狗妖,道爷来会会你!”
……
后半夜,一处半山坡。
“老黑,你来了。”申马笑道。
“呸,真是晦气。”只见黑皇走路踉踉跄跄,后腿差点被叶凡和段德整瘸了。
打断人悟道如杀人父母,这伤算是轻的了。
一座大磨盘自申马苦海中飞出,其下镇压着无始大帝的混沌神台,神秘的道纹在其上流转,奇异非凡。
“老规矩?”申马开口。
他费劲功夫才取得混沌神台,目的是寻找无始大帝留下的印记。他尝试用龙角通灵,却没有一点收获。
神台只是单纯的沾染了大帝气息,其内的混沌精髓早已被取下,只留下混沌石外壳。
“汪,这可是绝世珍品,怎么能分割呢?”黑皇脸色阴晴不定,眼神有些躲闪。
“那你的意思?”申马揶揄道,这大黑狗肯定想保住无始的床,或许可以敲诈点东西。
“不如先交给本皇保管,日后我得到其他神物再赔偿你。”黑皇开口。
“狗子,你想的挺美啊,进了你的苦海再想拿出来怕是比证道大帝还难吧。”
申马顿了顿,又道:“如果有几篇大帝秘术,也不是不能送你。”
申马知道黑皇脑袋里可是藏了数篇无始秘术,涉及到了时间的一丝奥义,不过这狗精得很,不是那么容易骗到的。
“哼,一块破石头就想换大帝秘术,老马啊,做马要实在点。”黑皇闷哼一声。
“哎,那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