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非一把推开刘大总监笨重的身体,追出办公室的门,走得有点急,脚被拌了一下,险些摔了出去。
恼火!
陆庭非满目寒光,冷冷的脸,冷冷的眸子,应该整颗心都是冷的吧。
易可欣怎么啦?
被打得严重不?
是不是出血了?
唉呀呀,什么素质,真是为了钱,什么事都可以做绝了。随手扔东西,那可不是君子所为。
……
易可欣闪身进了洗手间,“啪搭”关上了房门。
陆庭非三次辗转在洗手间门前走过。
没有动静。
只好悻悻地回到会议室。
“快点放录音,让我们知道真相!”
“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今天不放这个录音,我们就不开工了。”
……
吵得不可开交!耳膜都要震破了。羊群效应,跟风的劣根性永随人心。
陆庭非长睫微垂,眼神复杂。
刘大总监啧了一声:看你脸往哪里放?一半好处?呵呵了!
一半好处!陆庭非幕地一惊,后背微微冒汗。
算你们狠!
有手段!
够水平!
放就放!
黄有生用眼神征询陆庭非。
他镇定自若地打开录音。
……
洗手间里,易可欣快速把换过来的录音笔藏进最里面的衣服内袋里。
用手摸了一下。
妥妥的!
一抹笑,浅浅出来,荡漾在嘴角。
以前的易可欣不是这样的。
大大咧咧!
没心没肺!
傻乎乎的。
经历的事情多了,心眼儿蹭蹭蹭往上涨。
全智贤在《来自星星的你》里,霸道地应对记者的提问:演技什么的,漂亮就可以呀。
其实,在工作中,光漂亮还真不行!
没有两把刷子,漂亮刚开始是通行证,最后也可能成为墓志铭。
吃了几次漂亮的苦,她比谁都更能长记性。
这个录音笔,落入易可欣的手里,以后的事,谁说得清?
保护自己,不被无缘无故的伤害,是必要的。
时刻充实充电,被淘汰马上有大把公司抢,才是真理。
呵呵呵。
易可欣笑着再次进入办公室。
录音笔在静静地播放:
“雪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侄子能不能顺利上岗呀。他等不及了,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他想提前一点过来。”刘大总监的声音很大,急急的,简单粗爆。
“你等一等,别急哈,好事慢慢来,急不得。”戴贺贺的声音明显松懈得多,但也有一丝紧张,怕人听见一样,涩涩的,很小声。
“雪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刘大总监跟雪姐通电话好像没有别的事,次次都是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真让人生疑呀。
“快了,别急。”这应该是在拖,因为事情可能比较棘手。
“我们销售部几个负责人都在铭心楼聚会,他们说,只要雪姐帮我把这件事搞定,把那个可恶的财务总监赶出去,让他卷铺盖走人,每一个人愿意抽五千块钱孝敬你。”
……
刘大总监不相信地一步跨过去,欲要抢回录音笔,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不是我的录音笔!”
其他楼层主任个个目瞪口呆,刚刚准备看一场大戏,本以为是《黄金甲》,结果放了《无间道》。
什么意思?
五千块钱?
陆庭非走人?
为什么?
陆庭非拿你家工资了?
最愤怒应该是黄有生了,刚直一辈子,踏踏实实一辈子,最见不得别人各种阴谋诡计。
他的整个身子往凳子后面靠了靠,一张稍有褶子的脸瞬间凝成了霜,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你是说还有录音笔?”陆庭非怀疑地问。
不可能呀,刚刚易可欣走了,录音笔一直在桌子上,没有人碰。
刘大总监愤愤地道:“一定是有人调换了录音笔,我的录音笔不是这样的。”
黄有生罕见发声:刚刚这笔一直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并没有人碰他,是不是你自已拿错了!
易可欣附合:黄经理说得对,这个录意笔砸到我后,就一直躺在这里,你说谁换了录音笔?你以为个个都是记者,开个会还要带个录音笔。不信你摸摸看,哪个人的口袋里有录音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开会的人都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异口同声:我们从来不带那个玩意儿,都不知道有那个玩意。
刘大总监悻悻地退回自己的座位。
现在的他犹如困兽,再斗下去,只会让自己更丢脸。只能自己咽下一口苦水,不甘不愿地坐在那里。
出师不捷。
这样的录音暴露了好多信息量。
有人要赶走陆庭非。
花钱买通人事主任,让他滚蛋。
陆庭非核算年终奖挡了他们的财路。
……
是时候了,公布三年来的数据。
陆庭非用肘子捅了捅易可欣。
三年的成本报表,都已经发放给各位。请大家过目。
而且,你们一定要留意,每一年的成本都是呈百分之十一样上升,而我们销售部的年终奖却一直没有变,公司挣的钱,都进了销售部的口袋里,去年年底,发完所有部门的年终奖后,公司还负债一点点,如果今年再不扣掉公共的成本的话,除了销售部,所有公司的人,都将会没有年终奖。
此话一出。
几个部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