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兰花忽然一拍大腿,惊愕地望着彭艳玲,用手推了她一把,“你这什么馊主意,你不是想叫陈超像你男友那样,送点小恩小惠,然后,不着边际地耍流ng?”
彭艳玲把眼珠子一翻,“说什么呢,什么叫耍流ng,你知道不?陈超都28岁了,易可欣也23了,这样的年纪,谈个恋爱怎么啦,又没有叫他们去生孩子,这么好的青春,在工作完一天后,谈谈情说说爱,不犯法吧。”
“不犯法。”几个女生不停地颔首点头。
“不破坏lún_lǐ道德吧,不作奸犯科吧。”彭艳玲又强调一句。
“不,不,不,哪有。”几个女生把头点得像鸡啄米。
“不如,我们买两张电影票,以不同的方式,骗她们两个去看电影,如何?陈超那个榆木脑袋,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开窍,还在一天天地傻等,以为离她最近,经常表白,易可欣总有一天会感动得涕泪横流,最后就会成为她的女朋友,哎,书读多了,未必就醒目,有时很可能还有点木讷。”彭艳玲开始自以为是地发表自己的高见。
她是这样想的,两个人都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这样的故事,存在下去,也永远只是一个故事,没有什么现实价值。她们应该充当一回月老,将两个巧妙地约出去,在一起看一场电影,相处一段时间,或者,也许慢慢的,就会摩擦出爱情的火花。
封兰花生怕易可欣被丁亮抢走,如果易可欣真的同陈超好上了,两个相爱的人,一定会不愿意离开彼此,那么,易可欣就一定会为了陈超留下来,陈超也不会愿意把自己的女朋友推到情敌的身边去。
“好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办,我负责买电影票,还负责送电影票,我负责善后解释一切事情。”封兰花突然心领神会,一拍胸脯,仿佛这是一件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一脸的兴奋洋溢在脸上。
“等等。”彭艳玲用手拍了拍机车位,认真地,严肃地,“给易可欣送票,你得有技巧才行,不能直接告诉她真相,你得编一个理由,她不能推掉的理由,比如,听说,你快要离开公司了,我们三楼的女工,想同你看一场电影,这是最后的请求,也是最后的温暖,你能不能成全我们,我想,她那么善良,一定不会拒绝的。”
“对头,就这样。”其她女工把头点得像鸡啄米。
封兰花拿眼白瞄了下彭艳玲,又瞟了一眼其她的同事,阴阳怪气地,“彭艳玲,你的点子这么多,我就奇怪了,你的那个前男友,是怎么样狠心地舍得离去的。”
这话有点伤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知道封兰花是有意还是无意,应该没有什么坏心思。
彭艳玲明显一愣怔,不过,瞬间又恢复平静。“分手也不一定是坏事,可能事实证明我们确实不合适,他可以找到更适合她的,而我,也许,在不远处,有更好的风景在那里等我,失去并不是一件坏事,可能是为了成全另一件好事。”
几个女工拼命鼓掌。
戴师傅气凶凶地跑过来,眉头皱成了川字,眼尾的眉毛都要挑到太阳穴上去了,“你们几个在商量什么国际大事,要不要我到办公室给你们搬一个桌子,拿一个投影仪过来,到底还要不要干活,是不是嫌钱太多,不想干了。”
几个人瞬间安静。
偷偷地打着手势,蹑手蹑脚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们是不是想谈恋爱想疯了,坐在一起就是爱呀恨呀情呀,烦不烦?”戴师傅最烦她们说这些。
当然,她都快四十岁了,还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是受伤太深,还是同有遇到好男人。总之,就那样一天到晚在车间忙碌着。
有人说,外来妹太嚣张,好多本地男人,好一点的娶了本地好看的媳妇。差一点的,娶了外地长得好看的媳妇。所以,剩下来一些长得不好的,眼光高的,不能将就的,就没有了男人可以搭配。
也许吧,这也是本地人不喜欢外地人的一个原因。
优质的资源被外地的有能力的人抢走;半好不好的优质男,被外地美女抢走;剩下不像样的,她们自个又不想消化,所以,不能将就的爱情,就没有葬身的坟墓。
不过,戴师傅还算长得好看的,她一直没有谈恋爱的原因,别人不得而知。
彭艳玲是做中查的,她不买戴师傅的帐,反唇相讥,“好好的青春就是来谈恋爱的,为什么不能提?”
戴师傅知道她影射她到四十岁还没有结婚,心里非常的恼怒,也怒怼过去,“谈了又怎么样,谈来谈去还不是一样分手,流产什么的,白白陪了人家,还陪上孩子的性命。”
此话一出,几个女工心疼地望向彭艳玲,眼神里全是恐惧和怜悯。
彭艳玲一点也不生气,她耸了耸肩,毫不在乎地,“又有什么关系,人生就是从一个低谷走向另一个低谷,然后,在低谷中重生,也许,一场失败的恋情,就是来祭奠一个孩子的重生,因为这场祭奠,活着的人,应该会从中汲取一点点教训吧,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祭奠的事情发生,因为爱而盲目爱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了。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嘲笑的,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垂死挣扎和痛不欲生。”
戴师傅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的彭艳玲,跟以前真的不一样。
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眼里有光,心里有恨,却还能够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