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可欣抿了一口茶。
舌头舔了舔嘴唇,微微露了露眼白,“我是不是一个扶弟魔?”
陆庭非不知道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之后,看了看她的眼神,又神经质一般摇了摇头。
“我的父母是不是都已经年迈?还体弱多病,做一次手术就是几十万?”易可欣说得很快,后面一句话,飞快地就带过去了,因为这个几十万的事情,她是不想提的,听说爸爸要明天才能出icu,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担心。
陆庭非不知道易可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麻木地点了点头。
“卧草草草草,一个扶弟魔,父母年迈,还体弱多病,动一次手术就是几十万,这样的女孩,凭什么全公司的男孩都要喜欢她,你以为那些男孩都是傻子吗?喜欢给这个女孩照顾弟弟还是父母?”易可欣学着陆庭非的语气,一手拍着沙发,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语气里却多了一些搞笑的意味。
陆许非的心跳了一下,没想到呀,平时里,看起来文静冰冷的易可欣,竟然有这么调皮的一面。他下意地看了她一眼,粉面桃腮,眼里含有笑意,嘴巴张扬地张到一个好看的弧度,肉呼呼的。
这样的嘴巴,接吻的话,一定非常柔软。
“看什么呢?”易可欣重重地捏了捏抱抱熊,转过头来,看了看陆庭非。
“没,没看什么。”陆庭非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
一张脸微微泛红,耳根处都红了。
易可欣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得有点调皮。朝陆庭非眨巴着眼睛,“你想睡觉吗?”
陆庭非下意识地看了看表,竟然快十点了。
其实,他还想多坐一会儿的,就这样坐着说说话,什么也不做,感觉身心蛮愉悦的,仿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做一场灵魂的sa。
但是,总不能老是这么坐着,耽误了人家的休息,也不是那么的好。
“哦,哦,原来这么晚了哈,我看还是该洗漱睡了才对。”陆庭非起身去浴室,易可欣继续看电视。
王燕在家的时候,每一次陆庭非要洗澡,都会先跑去浴室,给他的浴缸放满温水,有时还会洒上几朵花儿,搞得很后气氛的。
陆庭非拿好衣服,站在浴室半天。
浴缸里好像有一个什么虫子在爬,他这一生,什么没毛的动物都不怕,就是怕有毛的,见到有毛就全身发怵。
估计是一个毛毛虫,不要怕。陆庭非在心里这样给自己打气,腿还是不由自主地擅抖。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
易可欣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小。
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啦?”易可欣不放心地朝冲凉房问。
没有应答。
“到底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啦?”说这句话的时候,易可欣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朝浴室走过来。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陆庭非心里一紧,幸好没有脱衣服,抱着浴巾,打开门,探出半个头,迟疑地,“有事吗?其实,我……我只是怕那种毛隆隆的动物,浴池里有一个。”
家里怎么会有毛隆隆的动物,妈妈一向讲究,发现一个蟑螂,全家都会喷上药水,洗了又洗,刷了又刷。
易可欣有点怀疑,立在门外,又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紧张地分析给陆庭非听,“应该是毛毛虫之类的小虫子吧,我家的卫生我妈做得很彻底,一般不会有大的毛隆隆的虫子呀。”
“就是小虫子。”陆庭非的声音有点细,估计吓得不清,从小到大,生活起居都有专门的佣人帮他打点一切,久而久之,这方面的熟练程度和见识,就没有同龄人那样好。
碰到一个小小的虫子,也会变得六神无主。
“我进来看看好吧?”易可欣边说边推门,总不能那样立在门边等着,那样又不能解决问题。
“哪,就在那里,浴缸里,毛隆隆的。”陆庭非指给喻可欣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易可欣只看到了一个指甲大小的虫子爬在那里。
“就这个吗?你确定?”易可欣指着虫子,望向陆庭非,眼神里全是质疑。
陆庭非重重地点了点头。
“嘶……”易可欣感觉全身被冰水淋湿了,拔凉拔凉的。
这么小的一个虫子,没见过吗?小时候院子里的墙缝里到处都是。
一个男子汉,竟然会怕一条虫子,那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
转过身,易可欣从旁边的一个架子上抽出一张纸,拿捏在手里,用指尖塔着,轻轻地盖在虫子身上,一抓。
虫子被巧妙地夹在纸上。五个手指微微收拢,轻轻的扣住,易可欣不想捏死她,准备放她出去。
陆庭非呆立一旁,用毛巾遮住了半边脸。
易可欣把包着的虫子递到他的面前,想让他见识一下,陆庭非怕得要命,接连后腿。
易可欣顿了顿,唬着半张脸,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但很明显的有嘲弄的味道。
“你真的是穷苦家庭出身的吗?我真的很怀疑,感觉你就是一个皇太子,从小被人娇生惯养,啥也没经历过,人生就是一片空白。”易可欣其实不只这一次质疑过,前面有很多次都曾经质疑过他的身份,只是后来没有具体地去想过这个问题。
陆庭非咬了咬嘴唇,叹口气说:“我父母老来得子,之前努力过几十年,都没有什么效果。后来,四十多岁,突然生下了我,喜不自禁,所以,对我特别好,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飞了,从小到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