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里的昏暗的灯笼一下子亮了不少,闪的阿落还刻意拿手挡了一下。
果子酒和茶水已经摆在了桌上,好戏开场了。
阿落也是许久不曾看到这戏了,不知道又被改成了什么模样。
故事的兴阙依然是金光闪闪的一身铠甲,极为神气和勇猛。兴阙翘着腿看了台上的“自己”,“这小伙子太瘦了,这不行不行。”
确实,那台上的“兴阙”相比本尊是真的瘦弱了不少。
邪神头目叫做宵由,他的族人们都被叫做枭族,使用的都是狡诈阴险的邪术,而且这些人修炼的境界都很高,轻易对付不了。
他们仰仗的,就是始祖明极所造出来的一把具有弑神之力的剑,那剑和铸剑师起了一样的名字。
而英勇无比又足智多谋的兴阙,潜入了枭族的内部,骗取了他们的信任,偷出了明极,帮助元孛大败枭族。
故事并不复杂,元孛在剿灭了枭族之后,还抓出了天界的一个叛徒,叫冥山神的。那冥山神囚禁了许多的神族给他做奴隶,也都被元孛和兴阙解救出来,其中一个被元孛认为最有资质的,收在自己的门下,就是玄机。
这场戏的打斗场景甚多,演戏的妖精们用法术幻化出硝烟四起的场面,引得座上的人一直叫好。
明明是听激情澎湃的一出戏,玄机还是给看哭了。
兴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随手递给他一直带着的帕子,“给赶紧擦擦,怎么又哭成这样了。”
玄机转过头,嗓子沙哑,半晌才对兴阙说道,“我想师尊了。”
兴阙把他的头揽到自己的肩膀处,寻奕在后面看着简直是像极了哄孩子一样。
“不哭了不哭了,师尊他老人家不是嘱咐了,要你以后要多笑笑,你忘了?”
“没有。”玄机哽咽着说道。
“那不就好了,走了走了我们不看戏了,我们回去啊。”兴阙说着把玄机搀扶起来。
其余的人看这样子也不再继续待着了,寻奕紧着把壶里的果子酒一口灌进去,留在最后才走。
几个人的身影刚到门口还未离去的时候,那本已经唱完了等着收场的戏台子上,传来了一声像是哭腔的悠回婉转的调子。
因为是唱出来的,总有些听不清词是什么,阿落把那句词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面前分辩的出来。
“台上荒唐,台下荒唐,替谁道冤枉。”
阿落刻意多看了几眼,那方才唱词的小女妖竟然已经不见了身影。
更邪门的事情还在发生。
六个人回到“大兴”之后,门口坐着一个缺了胳膊和一只眼睛的可怜鬼,显然是在乞讨。
寻奕随手摸了冥钱给那鬼放在前面,哪知那鬼立马就在地上叩起头来,几个人就要进去的时候,这鬼张嘴就唱起来。
虽然声音沙哑的厉害,难听的很,但是调子还有那唱词,跟刚刚的戏台上的女妖唱的是一模一样的。
兴阙放开了扶着玄机的手,上来对着那鬼就是一脚。
“在我地盘上号什么丧,你家里死光了吗?”
那鬼哪里承受的起主神的一脚,立马就化成黑烟散了。
阿落很少看见兴阙发脾气,而他这反应也让她相信,方才台上那句兴阙也一定是听见了的。
玄机本来就已经哭肿的眼睛见到这残忍一幕,倒没什么反应了,想来是哭的不能再哭了。女生小
兴阙把那鬼踢没了之后立马恢复了平日笑容满面的样子,“走吧,别理这种,就是嚎丧鬼,要是被缠上就一直要钱,没完没了的。”
阿落迟钝地点点头,和寻奕对视了一眼。
事情还没有因为这奇怪的鬼没了就结束,而且阿落自从听见那一句唱词之后就觉得事有蹊跷。
她的猜测在之后被印证了,而且是愈演愈烈。
兴阙终于答应出门去寻鬼,他作为一个主神觉得没有必要结伴,这万鬼镇也没有什么人会是他对手的,于是独自成行。
玄机和长戚一处,而阿落、寻奕、何包旦则依旧是三个人一处。
在他们找寻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时候,阿落听到了明显的打斗声。
脚下的地都在震动,显然是两方神力不浅的人在打。
不知道为什么,阿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兴阙。
“我们去看看。”阿落道。
寻奕也同意了她的提议,阿落在前,寻奕断后,何包旦在中间朝着那打斗发生的地方而去。
他们赶到的一瞬间,那些刚刚还在打的小鬼们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我一来跑的这么快?”寻奕四周望望,那些小鬼是真的跑的没影了。
果然是兴阙,但是让阿落想不到的是,兴阙竟然受伤了。
“兴神你被打伤了?”不是陈述事情,而是不可思议的疑问。
兴阙捂着自己的腹部,“怎么,我就不能受伤是吗?这不是,大意了么,嘶……”
这伤不算轻,阿落看得出来。
这不是大意不大意的问题,这六合之内能在主神的身上留下伤口的,可不是什么善类。
“先回去吧。”阿落去扶起他,寻奕见此叫上何包旦去搭把手,让阿落留意四周。
回到大兴之后,何包旦赶紧想着去找药,被兴阙拒绝了,“行了小萝卜,我这点伤还要去找药,你也太小看一个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