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之上,金声收回穹顶的惊雷闪电。
谢知寅、四郎和忘尘眼见岸上众人被千机殿辖制,只得暂时束手。
此刻,四荒八极球慢慢升至结界穹顶中央,天池之上好似有神辉从碧落九天洒落,那辉光暗含无形劲力:被笼罩其中的人,发丝微微飘散,犹如沐浴和风。
金声道尊十分满意,他转身瞄了一眼忘尘和四郎,手中凝起三记强悍灵力,向他们掷去。
二人生生受了这三击,被劲力反复摔到结界壁上,将大结界撞得微微晃动。
忘尘本来伤势极重,口中鲜血不断溢出,身体近乎瘫软。全赖四郎将他肩膀死死抓住,才不至于落入业火之中。
四郎的情况也不算太好,他与金声斗法时已伤及肺腑,加上奇经八脉如烈火焚烧,本来已是勉力支撑。此刻再受金声三击,他几乎战力全失,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谢知寅正要开口让金声不要折磨忘尘和四郎,却听金声抢先说道:“你不用为他二人求情。我只要他们乖乖地等到我完成仪式,不要乱动而已!”
对于金声来说,完成计划才是他的终极目标。他心中虽然憎恨忘尘和四郎,恨不得立刻取了他二人的性命,但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够克制,必然激起谢知寅的带头反抗。
目前紫霄阁众人和南明山庄都未完全受控,如果鱼死网破的争斗起来,必定会搅乱他的计划。
北岸,祝隐远远看着四郎几次撞上结界,它嘴里不断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觉得实在太惨。
它用爪子刨了刨身旁的陈小猫,却见她默默望着金声道尊,眼神微微放光。
祝隐道:“你家四郎都这样了,你却看都不看一眼。反而如此痴迷于那个金声,你们这些人类还真是难以捉摸,嗯,尤其是女人。”
陈小猫口中喃喃,仿佛自言自语:“祝隐,我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祝隐将头凑到陈小猫脑袋旁边,跟他一起瞭望金声,却完全看不出什么。
金声遥问煞女:“桫椤,妖凰后裔何在?”
正与紫霄阁众人对峙的煞女并不说话,她指了指天池北岸,只见千机殿副使范重阳拨开众人,慌忙地上前禀报。
他本想附至金声耳边细语,但天池上业火太盛,他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在岸边跪拜大喊:“道尊,妖凰后裔……她不见了!”
瞬间,金声眼中怒火汹涌,五指飞张,将范重阳吸至他掌中,问道:“谁放走的?”
“就……我们喝了几口水,人就不见了……”范重阳声音抖抖索索。
“废物!”
金声将范重阳向业火中掷去,但听几声恐惧而凄厉的惨叫响起,那人瞬间被熊熊业火吞没。
此刻,谢知寅、四郎和岸上的陈小猫心中都在暗笑,没有了凤凰之火,就等于金声的计划最终失败。
金声脸色无比阴沉地抬头,审视了谢知寅、四郎和忘尘一眼,他见这三人眼中微有喜色,怒火更盛。
忽然,他将头转向煞女,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得力下属,反而像是在看一个猎物。
“桫椤,你过来!”
煞女眼神中掠过一丝疑惑,还是十分顺从地跃上天池,来到金声面前。
金声对煞女微微一笑,眼神无比慈和,仿若慈父光晕加身。
煞女眉尖微微抖动了一下,大约她从未见过金声露出这样的笑容,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反应。
金声忽然伸手,钳住煞女的脖子,将向上她提起。
面对突然的变故,煞女眼神无比惊恐,双脚在虚空中不断乱蹬。
众人也对金声的行为大为不解。祝隐在岸上大叫:“这个金声是不是气疯了?开始杀自己人了!千机殿的喽啰们,你们还不快逃!”
他的话引得千机殿许多低级教众面面相觑。
千机殿平日里多向道众倡导怜悯,也以此来招揽教众。
若说先前忘尘和谢知寅的指控是口说无凭,那么金声威胁谢知寅、杀死范重阳两件事就已经让大家心中惊愕,此刻,他又要对自己的贴身女使下手,这样的行事作风与他平日里在普通教众心中树立的虚幻形象差距太远。
此时,只有忘尘悄悄对四郎道:“南朝妖凰曾留下两个后裔,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桫椤也是其中一个。只是她脸上黑色的图腾将额心的红色覆盖住了。”
四郎听后,手中暗暗结印。
忘尘有些惊慌地问:“你干什么?”
四郎低声道:“妖凰之火爆发时,我对金声发动致命一击,你们将几镇百姓的生魂收聚,切不可让生魂通过凤凰之火,否则黑暗愿力一旦被激发,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你还能战?”
“我还有最后一式,必杀之技!”
四郎眼神微微蹙了眉,低首望向北岸的陈小猫,不知在想些什么。
离金声不远的谢知寅似乎感应到一丝异样,转头望向四郎,眉心也微微皱起。
忘尘的话果然不虚,金声手中凝出一把闪着金色光芒的尖锥,刺向煞女桫椤的头顶,一声惨叫后,桫椤的额心猛然放出一道一光芒,光芒汇聚成的图案与玉叶头上的额红一模一样。
虚空之中,有烈烈风动,似乎有千军万马从飞腾而来。
那股烈风正来自桫椤额心,瞬息间,她的双眼也大放异彩,红色光华在她身周微微扩散,恰似一团即将爆发的烈焰。
四郎立刻凝神结印,要向金声发起致命一击。
金声却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