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余夫人又拉了两个懵懂的孩子一起下跪。
四郎立刻让陈小猫扶起余夫人,思量了很久,才低声道:
“夫人,余将军的事,应是经过了大理寺审核才定罪的,我虽然相信他的人品,却没有立场去置喙。”
余夫人听到四郎的话,还想不依不饶,四郎只是低垂眉眼,劝她离去。
末了,他让陈小猫找出三百两银票,送给余夫人。
余夫人从陈小猫手中接过银票,拉着两个孩子绝望地踏出小院。刚走出门,她忽然回头厉声恨恨道:
“我真蠢,果然来错了地方。这太液池边住的都是什么人?是公主、是皇亲国戚,我们家将军只不过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虫豸,怎么可能入你们的法眼……
我真是蠢到家了,居然想到来求你谢阁主,在你这种世家嫡子眼中,一个农家打拼上来的粗汉,他的性命算得了什么……”
她拖着两个童儿边说边哭,身影逐渐消失在太液池边。
四郎独自站在檐下,默默听着余夫人的哭骂,低眉不语。陈小猫等了很久,才拉着他进了暖房中。
陈小猫他眼底神色虽然平静,却已经多了一层悲色,急忙想办法岔开他的思绪。
其余人本来欢快地吃着烤羊肉,此刻也心情全无,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陈小猫送长工他们出门时,低头忽见雪地上散乱着不少纸屑。
她弯腰捡起两张,发现是自己送余夫人那张三百两银票。她有些心疼恼怒,却又总觉得有些不对。
片刻之后,太液池边有声音高喊:“有人投湖了,快救人啊!”
那声音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极其刺耳。
四郎从房中出来,与陈小猫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中都有强烈的不祥预感。
“祝隐,快去救人!”
……
过了一会儿,飘着薄冰的太液池捞上来三具尸体。
四郎顾不得披上斗篷,飞快冲到那一大两小的尸体前,面色瞬间呆滞。
待陈小猫拿着斗篷赶到时,四郎已经半跪于地许久不语。
收晴时的细雪扑向陈小猫冻得通红的小脸上,凛冽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