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郭图,恨得牙根直痒痒。
他力主攻打曹操,甚至为此布局了半个多月,结果现在田丰轻飘飘的几句话,便令他的计划全盘落空,甚至会在主公眼中留下个无能的标签。
不扳倒田丰,他郭图恐怕永无出头之日,郭图的拳头,用力捏的咯咯直响。
“多谢主公厚爱,只是属下今日身体不适,若是主公再无其他要事相商,属下想要回去休养休养。”
田丰面对袁绍的赏赐,竟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躬身,回绝了袁绍的邀请,意欲告辞。
袁绍显然没料到,田丰竟会拒绝他,面色立刻拉了下来,冷冷的盯着田丰。
半晌后,神色才稍稍有所缓和。
“今日议事,便到此为止,你们几人都先回去罢。”
“是!”
田丰、许攸等人纷纷施礼,告退离去。
看着田丰离去的身影,袁绍的目光逐渐阴寒,亭下水潭中的锦鲤似乎感受到一股阴寒的杀气袭来,吓得一个激灵,纷纷四散游走,再也顾不得抢食。
“来人!”袁绍低低发了一声。
“主公!”
一名贴身护卫从庭院的假山后面走出来,双手抱拳,目视脚尖,神色极为恭敬。
“着人速速去查一下田丰最近在跟什么人往来,尤其要查清楚,跟许都方向可曾互通过信。注意,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是,主公!”贴身护卫正欲转身离去,却又被袁绍给喊住,“对了,顺带去传颜良过来,就说有军务。”
贴身护卫领命急急离去。
袁绍端起刚刚赠予田丰的那个小碟,捏在掌中,眼神逐渐犀利,“曹操后方大乱,此乃天赐良机,青兖豫三州就是送到本将口中的肥肉,焉有不吃之理!”
说话间,掌中用力,白瓷小碟竟如同布帛一般被其任意蹂躏折叠,随后捏成一团,掌中运暗劲,直接揉成白色齑粉,手掌一扬,纷纷扬扬的洒向水潭。
他年轻之时便曾在山隐间拜访剑道高人,习得一身高超剑术,当初董卓入京把持朝政,袁绍也曾公然拔剑与其对峙,令董卓有所顾忌,一时不敢肆意妄行。
后来因为担心得罪董卓而连累袁家,袁绍不得不离开京城,从此没有了钳制的董卓,开始大乱汉室朝堂,毫无忌惮。
此时的袁绍,已过不惑之年,一身内劲练就的越发精纯,剑术之道相比年轻之时,更为精进,只是此时的他已是身居大将军之高位,轻易不便动剑,是以世人并无得见其剑术。
别说揉碎区区一个小碟,便是一柄利剑摆在面前,袁绍也有自信用肉掌接住。
听闻曹操有一柄青釭剑,一柄倚天剑,俱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袁绍早就想见识见识。
正好此次攻打曹操,若是能在战场上相遇,定要会一会这对绝世双剑。
至于皇上那边,袁绍并不担心。
刘协小儿不知从何处寻得一些能人异士,兴许是大汉历代遗留下的护国之将。
传闻光武帝光复汉室之后,曾在民间秘密留下一支铁将血脉,被称之为“护国之将”,一旦天下再度大乱,护国之将便会重披铠甲,手执利刃,挺身而出,为大汉皇室而战。
此举为的就是避免再度发生王莽纂权,夺取大汉基业之事发生。
可是自从黄巾军作乱,再到董卓专权,郭汜李傕乱政,从未见过有护国之将站出来护卫大汉江山,终究只是民间传闻而已,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属实。
若是真有护国之将,为何会到现在才出来扶持幼主,守护大汉江山?
袁绍越想越觉得想不通,最后也懒得再去想,管他是什么来历,让人直接去平定铲除了便是,何必在此胡乱猜测。
正沉思之际,庭院中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以及绵长轻微的呼吸之声,一听便知是武道高手。
“主公,你找我?”一名身高八尺的武将,瓮声瓮气的上前行礼,身上铠甲还沾染着丝丝鲜血,一看便是从大军行营径直赶过来。
来人正是袁绍麾下的得意大将,颜良。
“颜良,你身上为何会有血迹?”袁绍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
“启禀主公,末将刚刚在白马练兵,恰逢曹军也在对岸布防,一时心痒难耐,便率轻兵五千,渡过黄河口,在曹军行营大肆砍杀了一番,提回人头百余颗,给将士们壮壮胆气。”
“这种以攻代练,效果甚为显著,手下将士嗷嗷待哺,都将刀剑斧钺磨得亮堂堂,随时准备渡河杀过去!”
颜良咧开大嘴极为得意。
“哦?”袁绍一怔,似乎有些不相信,“你率了五千轻兵,就这么攻过去了?”
“就这么攻过去了,压根没费吹灰之力,若不是怕孤军深入,后方补给跟不上,末将能一直从白马杀到许都!”
颜良舔了舔嘴唇,显然还没杀过瘾,一副蠢蠢欲动之势,还想再杀过去一次。
“曹操真的是方寸大乱了么,竟如此不堪一击,黄河渡口都守不住了。”袁绍喃喃自语,眼中熠熠生辉。
随后,正了正神色,“徐州之事,你听说了吧?”
“主公是指吕布那厮被打败,投靠冀州一事?”
颜良言语间,对吕布甚为轻视。
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之时,颜良和文丑恰逢在平定黄巾军余孽,未曾参与,被华雄和吕布出尽了风头。
甚至有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之美称。
后来二人听说了此事之后,气的是连连跺脚,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