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觉看到这里,表情微微一变,看起来,这个人似乎是遭遇了什么事情,然后就记下了这段话。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没有动作的河原麻希突然开口:
“在漫长的时间里,我们举行过许多的祭祀来保证我们得以轮回。大部分的祭祀都十分顺利,轮回的人们也顺利地重获新生。”
上野觉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字眼:“大部分?”
“准确来说,只有一次——在有一次的祭祀之后,轮回者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得以重生,反而是在祭祀之后陷入了长久的昏迷,长久到我们以为他已经彻底死去。”
河原麻希描述着,带上了回忆的色彩。
“不过,幸运的是,他并没有真正的死去,而是苏醒了过来。苏醒过来的他,一直在重复着,他遇见了神明,遇到了鸀鳿的主人。”
河原麻希说着,不知道出于怎样的想法,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个人,就是之前衣褪会的会长,也就是这些书籍的主人。”
河原麻希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示意上野觉继续查看。
“我看见了神明·,那是一个和那些愚昧的鸟儿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他清澈却又深邃的双目里透露着智慧的光芒,祂与我交流了很久,但我却不记得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祂的声音庄重却悠远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
祂对我发了怒,不满我偷窃式地进入轮回,不满我对于鸀鳿的不敬不信,祂把我从轮回的道路上彻底剥离,把我远远地驱逐远去。”
“那是真的神明,一个伟大的存在,一个我不允许自己去亵渎的存在。祂对如我们这般的窃贼没有任何宽恕所言,所幸祂仁慈而宽厚,只是把我驱离了祂的境地,让我得以苟且归来。”
在这之后,日记的主人就开始了持续不断地自我谴责,似乎是在责怪自己对于神明的不信。
这种责怪一直持续到了日记主人的下一次轮回成功,日记的内容才变得正常起来。
很快,上野觉看完了这些日记。剩下的书籍,就是一些类似实验的东西。
他们测试了鸀鳿在不同情况下的反应,也通过鸀鳿身上的东西来制作一些物品。一些鸀鳿的特性,也是在这期间发现的。
及比如上野觉现在正在查看的书籍,之所以可以让鸀鳿无法看见,就是他们发现有一种材料制作的书,用鸀鳿羽毛浸泡后的墨水写字之后,鸀鳿就无法看见,而且其他人如果想要查看,就必须加入鸀鳿的血液之后才可以发现。
而有一个细节,让上野觉觉得有点意思。
那就是,这些实验日志并全是很久远的过去写下的,有一部分,甚至是用钢笔书写的。
看起来,虽然意思到了鸀鳿之上还有未知存在,但他却并没有放弃对鸀鳿的探索,仍旧是大胆地伤害着这些鸟儿。
或许是因为自己明明被那个存在表达了厌恶,却仍旧得以转生的缘故,他并没有因此对鸀鳿产生原本应有的敬意。
我怕的是鸀鳿之上的存在,关鸀鳿这种蠢鸟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野觉终于快速地浏览了这些书籍,虽然看起来多,但实际上有效的内容却并没有多少,因此也没有花费上野觉多少时间。
“你想让我知道,在鸀鳿背后,存在一个真正控制着你们轮回的存在,这个存在很可能讨厌你们,你们这些偷用了原本被选中的人的鸀鳿的所谓偷盗者?”
上野觉想了想,总结了一下自己看见的东西。
“然后呢,你是希望我去解决这个存在吗?”
上野觉对着河原麻希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清楚河原麻希并不天真,对方肯定知道,没有必要理由的话,上野觉是不会莫名其妙去招惹一个和自己完全不相干,而且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神秘存在的。
让上野觉没有想到的是,河原麻希竟然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我是希望您可以帮助我们,解决掉这个麻烦。”
上野觉顿时露出了奇怪的目光看着河原麻希,他不懂对方为什么会笃定自己要参与这件事情。说实话,自己参与这种事情,完全是吃力不讨好啊。
河原麻希自然也看出了上野觉现在在想什么,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仓持泉身边已经没有了鸀鳿,她如果想要重新轮回,那么势必就要使用他人的鸀鳿。”
河原麻希解释道。
上野觉直接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你们举行过的轮回仪式少说也有几十上百次了吧,也就出现了一次意外,而且那次意外还是有惊无险,现在真的有必要去惹这种麻烦吗?”
河原麻希却摇了摇头。
“那次的确是有惊无险。”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
河原麻希的脸色变得有些沉重。
她伸出了右手,指向了自己。
“你还记得,小泉实际上很特殊吗?就和我一样。”
上野觉点了点头,仓持泉的确有些特殊,她原本是个祭品,但因为意外吞噬了鸀鳿,恢复了自己的神智。
而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也是吞噬了鸀鳿的。
“等等,难不成?”
上野觉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河原麻希。
“你想的没错,吞噬了鸀鳿的人,很有可能就无**回了。”
河原麻希表情表面上仍旧淡定,但上野觉却可以感受得到,对方内里也有些躁动。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