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觉再次细细地打量了这三个病人,发现除了对自己释放出来的怨气特别敏感之外,这些人身上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上野觉一是没有在他们身上看见有怨气附着的痕迹,二也没有发觉他们的**有表现什么奇怪的气息。
他没有继续在这里深思下去,而是直接拿出了手机。
自从上一次进入过爱诗绫乃的噩梦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的进入他人入门的能力,在今天终于要再次使用了。
上野觉这么想着,身上的怨气开始缓缓的催动。
之前仓持泉看见的病例报告里,提到了这几个人深陷噩梦的苦恼,这也让上野觉意识到了,如果进入对方的噩梦的话,可能就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让仓持泉来充当一个警卫的作用的原因:在进入噩梦的时候,他自己的身体会失去控制,这个样子毫无疑问是十分危险的,必须有人来看着他。
仓持泉虽然在厉鬼面前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但作为一个灵魂,对付人类那不还是轻轻松松吗?
这样想着,上野觉对着那个头顶缠绕着绷带,今天白天的时候尝试自杀的病人,按下了快门。
伴随着白光的炸裂,上野觉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黑色的漩涡在上野觉眼前出现,化作了一个圆形的黑色图案。
不断转动的黑色的线条,周而复始,就宛如衔住了自己尾巴的蛇。
不仅如此,在上野觉进入对方意识的途中,上野觉还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就仿佛是有人在述说着。
不,不是人在说话。
当上野觉的眼前再次一亮的瞬间,他终于意识到了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自己耳畔的声音,究竟是什么声音。
那是蝉的鸣叫。
属于夏天的蝉在枝桠上叫个不停的蝉的声音。
上野觉微微一愣——蝉?
为什么在这个病人的噩梦里,会出现这种声音?
就当上野觉为此有些许疑惑的时候,蝉的声音却宛若绷断的琴弦,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让周围的一切重新归于寂静。
这声音的有无让上野觉顿时一愣,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了什么。
但他终归没有一直发愣,而是睁开了双目,开始观察周围的样貌。
现在的他,并没有问到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他现如今并不在医院里。
抬头向上看去,他看见了一个正在坠落山崖的太阳,并不怎么明亮的黄昏的光芒,洒入了上野觉的眼睛里。
在上野觉的周围,一簇簇被染成了黎明的橙红色的生长茂密的草丛在微风里面摇曳,发出轻微的声音。
不远处,一颗颗高大的大树,整整齐齐地排列在自己的左右两边,仿佛是在恭迎者什么人的到来。
而朝着更远处极目远眺,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高高的门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才拥有这种东西。
他现在正站在一个半山坡上,走在了山中心的一跳道路上。
这里,是哪里?
上野觉看了看周围,他确认,自己在现实里面并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场景。
无论是现实里面也好,还是在网络里面也好,他都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景色——那么,这里究竟是现实里存在的一个地方,还是一个由病人虚构的疯狂世界之一呢?
很快,上野觉就意识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既然自己都已经进来了,那,这个病人呢?
之前进入爱诗绫乃噩梦的时候,自己每一次都是恰好出现在了对方的位置的旁边,就算是看不见,也仅仅隔了一小块纱布。
可是,现在却不同。
即便上野觉朝着周围仔细地查看,别说目标了,就连一个人形的生物他都没有看见。
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上野觉连忙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并没有产生什么明显的转换。
他还以为自己进入了对方的梦境,然后以他的视角来经历这些事件,然后用第一人来感觉到这些诡异的事情。
自己现在还是操纵着自己的身体。
上野觉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毅然决然地朝着山顶走了过去。
实际上,他并不确定自己现在应该是上山还是下山,他出现在了一个特别尴尬的位置。
不过,既然进来的时候是面朝前进的方向,那现在也一路前进就好了。
上野觉就这样一直前进着。
在这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东西。
上野觉所看见的,只有道路两旁宛若一个模子制造出来的千篇一律的数目和仿佛无穷的草地,以及那少数的裸露出来的红棕色的泥土。
这似乎就仅仅是一段普普通通的山路,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是,上野觉自己清楚,自己究竟在哪。
他并不是在郊游,他进入的也不是一场美梦。
他进入的,可是一个神经病人,在深夜时候受到的恐惧化作的幻境。
这里可能会只有风景吗?
绝对不可能。
上野觉一直准备着把怨气宣泄出去,用作保护自己。
随着上野觉缓缓地朝着山上前进,他的耳畔再次出现了轻微的蝉的鸣叫。
这一次,这些蝉的声音并没有直接消失了。它们一直在保持着节律的鸣叫,仿佛是在奏响一曲未知的音乐。
不仅如此,上野觉还注意到了之前看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