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降魔杖在脚下一扫而过,铁凌霜凌空翻身间,双手如鹰爪对着莫沙比·汗的喉咙遥遥虚抓而去,身后火焰雄鹰一声长鸣,片片羽毛乍起,随后轰然炸裂,但两只火红的鹰抓隐入铁凌霜双臂间。
龙毁,雄鹰葬羽。
本来看到铁凌霜虚抓而来的手爪轻蔑一笑只是倒转降魔杵斜扫而回的莫沙比·汗后背一阵冷意直冲头顶,这是他天生的警觉,虽不明所以,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救过他很多次命。
降魔杵瞬间收回在胸前,旋转如轮,脚下一顿,人也飞身后退。
可惜晚了。
随着火红的鹰抓隐入铁凌霜双臂,莫沙比·汗周身忽然闪现出道道巨大锋利的火红鹰爪,随着铁凌霜挥舞的手掌,四面八方齐聚,对着他狂爪而去。
叮叮当当,嗤嗤。
莫沙比·汗飞退间,降魔杵带动着狂风肆虐与身边道道鹰抓碰撞,但伴随着轻脆的撕裂声,还有一声闷哼,莫沙比·汗浑身金光大放,脚下青石瞬间碎裂成粉,化作一团金光,向远处逃窜而去,愤怒的声音还远远飘来,
“丑八怪!等着!”
看着那须臾之间逃的一点踪迹也没有的黑瘦猴子,铁凌霜嗤笑不已,但没有去追,只是迈步上前,走到那几片沾染着鲜血的破碎红布边。
“那野猴子好像受伤了。”
“不仅受伤了,好像裹着的红布也被撕碎了,现在应该只有两片破布挡着。”
“切,叫的颇凶,逃起命来倒是熟练的很。”
周边围观的人在小声讨论着,铁凌霜打量了一会那几片带着暗红血迹的布片,拎起一片破布,得意一笑,闪身消失不见。
他没有发现,远远一处酒楼中,一个年轻的俊朗的男子,正面无表情的品着酒,挑起的嘴角带着鄙夷与仇恨,盯着她消失的方向。
......
皇宫旁,北镇抚司。
胭脂正坐在正堂之上指挥使的椅子上,下面站着身材雄壮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两人都一言不发,好像在对峙,门口两个护卫面面相觑,但都不敢说话。
皇家是有严令,后宫女眷不得干政。
北镇抚司是皇帝直辖,所有重要消息从来都是指挥使纪纲大人独揽,然后单独向皇帝汇报,而这位公主殿下此来,直接索要那五名刺客的口供,这就是赤裸裸的干政了。
“公主殿下,那五名刺客还在审问中,并无消息,您还是回府静等吧。”
纪纲面色恭敬,却不卑不屈,口风也甚是严谨,没有说出的一点有用的消息,显然深通官场之道,避重就轻。
胭脂生在皇家,这样的言语蒙骗不了她,也没有生气,淡淡的说到,
“女眷不能干政,这个我自然清楚,纪纲,我今天来就问一个问题。”
盯着纪纲那微微低下的头颅,胭脂敲了敲桌面,见纪纲抬头看向自己,她呵呵一笑,面色忽然变冷,
“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是什么?
纪纲没有问,只是又低下头,恭敬施礼,
“属下不知。”
大堂中瞬间冷了下来,低声虎吼从胭脂体内传出,她手掌紧握着腰间弯刀,盯着纪纲,身边气息浮动,隐隐凝聚成老虎模样。
“公主尽管出手,属下不会还手,但谁都不能坏了皇上的规矩。”
两人静静对峙一阵,大堂内杀气忽然消散,胭脂起身踱步到纪纲身旁,微微点头,很是赞赏,轻声说到,
“很好,你就好好守着你的规矩。”
随后拉着脸走出了大堂,正在空旷前院中走着,恰巧看到了正要走出大门的刘一水,胭脂知道她是戚辰的舅舅。
看见他正摇头叹气,胭脂微微奇怪,也没有招呼,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两人一路朝着三山街方向走去。
刘一水很低落。
本来来到了金陵城中,在北镇抚司有了一份稳定的差事,家里傻乎乎的外甥虽说身上时常带着伤回来,但一脸兴奋没有丝毫畏惧,刘一水也不管了,反正外甥一脸虎相,不是短命之人,由着他去闹去吧。
更可喜的是,姐姐前些年经常哭泣,两只眼睛渐渐看不到了,没想到外甥竟然请动了姚广孝大人帮着姐姐诊治,说是常年忧虑,泣穴不通,脑后也有淤血,出手帮姐姐疏通了泣穴并散掉了脑后淤血,现在姐姐的眼睛渐渐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了,想来再喝一段时间的药,就能恢复如常了。
可刘一水想到自己的差事,难免低落下来。
本来在杭州府守着殓房,平常收到的尸体要么是淹死吊死,要么就是闷死毒死,很少看到受尽酷刑后的尸体。
现在在北镇抚司中,每天每天都会有不少尸体从那牢狱中抬出来,浑身凄厉可怕的伤痕,有的整个人都被削成了骨架,就只有脸还在,也要抬到刘一水面前,让他确认死亡,这是规矩。
刘一水很反感,他不怕死人,从小一头白发浑身也比正常人白很多,看惯了各本是孤僻的,还好姐姐疼爱,姐夫为人古道热肠也浑不在意,后来的憨厚外甥也最喜欢和自己玩闹,才渐渐放开了心胸,对生死之事尤其豁达。
但他不喜欢这种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