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善愿正妻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在外地为官,二儿子郑仁鲤与三儿子郑仁符留在族中打理事务,四女儿就是代王妃郑氏。
“二哥,你让人叫我回来有何事?四房那边白事还没处理,几个妇人还在吵着那点黄白之物。”郑仁符满头大汗的走进屋子中,看见跪坐在地上悠闲喝茶的郑仁鲤,顿时不满道:“二哥,你好歹也帮忙做些事情吧,四房那边虽吵着分家,好歹也是一家人。”
郑仁鲤放下茶杯,让他稍安勿躁,招呼他坐下。
“你可知今日谁来了?”郑仁鲤问。
“谁?”郑仁符端起凉茶一饮而尽。
“代王世子。”
“嗯?”郑仁符先是一愣,随后道:“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要再过些日子呢。”
“什么意思?你知道他为什么来?”郑仁鲤连忙追问。
郑仁符点点头,道:“这事其实是父亲安排的,大概月前时间,父亲忽然差人送信回来,要让我们看看这位代王世子,若是有可能,他想要再嫁一个郑氏嫡女给代王府。”
“什么?”郑仁鲤脑子一顿,摸着胡须,想到什么,道:“莫不是娘信了你那个时候的玩笑?”
郑仁符叹了口气,道:“恐怕正是如此,我当时也只是开个玩笑,哪知道娘当真了。其实来也奇怪,以往我也没见父亲怎么看中这位代王世子啊,他又不是妹妹亲生的,怎么忽然父亲好像上心一样。”
郑仁鲤摇摇头,道:“此言差矣,妹妹嫁到代王府十几年,并未生下男儿,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恐怕这辈子是不能生养了。此外,以前这位世子身体忒差,咱们都觉得他不是长寿之相,今日我与之见面,发现其与常人无异,他的身体怕是已经完全康复。按照如今代王府的情况来看,这位世子是一定会继承王爵。”
“代王在朝中位高权重,这位世子将来一旦继承王爵,怕是权力不会。父亲所想,不管是为了妹妹日后能有个依靠,还是咱们郑氏能在朝中多一助力,都是得过去的。”
“再者,郑氏嫡女要么嫁给世家嫡子,要么嫁给王公贵族,行得通。”
郑仁鲤一想便明白了他父亲的想法。
郑仁符摇摇头,道:“二哥,你恐怕不知道,前些日子娘在信中告诉我,这位世子已经有婚配了,对方是顺国公府。”
郑仁鲤一愣,“这……父亲什么意思,难道要让郑氏嫡女嫁过去做妾?”
郑仁符道:“奇就奇在这里,按道理父亲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为何还要这么做。”
郑仁鲤眯着眼思考片刻,随后道:“父亲怕是有想法,按照父亲的性子断然不会做这等无用之功。”
“什么意思?”
郑仁符道:“难不成父亲还会让代王与顺国公悔婚不成。”
郑仁鲤没话,看着郑仁符嘿嘿一笑,“不一定要让代王悔婚啊。”
客厅中,姜承枭跪在蒲团之上,身后站着南霁云与吴山惠。
他看着茶杯中漂浮的叶子与生姜,心中疑惑越来越深。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与乐平相好的姐姐叫什么,甚至是哪一房的郑氏女都不知道,真是处处透露着奇怪。
不多时,两名中年人一前一后进入客厅。为首的是郑仁鲤,跟在他后面的是姜承枭三舅郑仁符,双方互相见礼之后落座。
郑仁符道:“上次与世子见面还是开王年间,我去京城住,不想一晃世子都这么大了,身子骨也健壮了。”
姜承枭欠身一礼,“三舅莫要生分了,在这里没有什么世子,只有外甥。”
闻言,郑仁符心中稍稍满意,他喜欢懂礼的孩子,尤其这几年京中贵胄子弟飞扬跋扈,让他心中有些担心这位世子是不是也沾染了,不过目前来看还是一个好孩子。
“那好,我便……”郑仁符本想叫他名字,突然发现这个名字不好,在口中叫不出来。
姜承枭明白他的尴尬,遂道:“三舅舅叫我承枭就好,不用顾及太多。”
郑仁鲤点点头,“嗯,一家人不必顾及,待代王回京给你取个好字,以后便以字立世吧。”
“哈哈,还是二舅舅变通。”姜承枭笑着道:“阿娘,二舅舅是最会变通之人。”
郑氏根本没话这话,是他临时瞎编的。
郑仁鲤抚摸胡须,哈哈一笑。
姜承枭道:“对了,二舅舅,不知与乐平相好的那位姑娘是否看了信,若是需要回信给乐平,我正好代劳。”
郑仁鲤看了一眼郑仁符,道:“不必着急,既然来了何不在这儿多住几日,老夫也想考较一下你的才学,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姜承枭道:“我对郑氏族学也是颇为向往,前些日子还向外祖父讨教韩子一文。只可惜,此番我奉命与齐王殿下一同前往济阴郡犒军,怕是不能在此久留,还望两位舅舅莫怪。”
“济阴郡。”郑仁符道:“难道是汉王谋反已被平定?”
姜承枭点点头,“是啊,杨相国火速清扫叛乱。”
郑仁符一拍桌案,哼哼道:“好啊,乱臣贼子最终还是被绳之以法了,真是活该!”
世家子弟都这么爱国?看着郑仁符满脸的畅快之色,姜承枭很奇怪。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郑仁符收了收,道:“既然你有公务在身,我们也不便留你,不过今日你既然来了,怎么得我们也要留你用膳,好好亲近亲近。”
听见“亲近”两个字,姜承枭直起鸡皮疙瘩,笑着道:“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