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种法崔云象就知道他一定是心中起疑了,这正中他的下怀。
“这是何意啊?”崔云象假装不解。
姜承枭不紧不慢道:“崔兄,非我妄言,此次清查的齐郡官吏一大半都是出自清河崔氏门下。甚至有的胆大之徒在郡丞审问之时竟敢公然威胁郡丞,言他是清河崔氏门生,身后有崔老大人做主。崔兄若是过去,难免会引起非议。”
这话的半真半假,不了解情况的崔云象也是皱了皱眉头,那群官吏当真如此白痴?
“若真是如此,愚更要过去看看到底是那个鱼肉百姓的胆大之徒借着家祖的名声在外胡作非为,长此下去我清河崔氏的名声非得被这群蛀虫败坏!”崔云象一拱手,义正言辞,满脸没有经过社会毒打的青年愤慨之色。
姜承枭轻轻一笑,俊秀的面孔让人顿时如沐春风,他笑得很讲究,嘴角轻轻翘起,眼中带着真诚的光芒,脸部肌肉最大程度的调动,仿佛一个有机完整的整体。
“实话,这样的悖言我听听也就罢了,崔老大嚷高望重,朝野之中谁不称赞。他教导出来的弟子怎么会是鱼肉百姓的恶官呢,不过名利二字过于诱人,这些人脱离了崔老大饶教导,心性所有转变也是有可能的。”
是实话,露出笑容的赵王世子很有感染力,要不是心中始终对他保留着一份戒心,崔云象真的信了,而且觉得他很真诚,很推崇祖父。
“还请世子恩准,愚一定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冒充家祖弟子的人在外危害一方,败坏家祖名声。”
闻言,姜承枭沉默着走了几步,而后叹息一声,“也罢,崔兄毕竟是如意的妹夫,与我也算亲近,你之所请合情合理。再者,我也希望那些败坏崔老大人名声的恶徒能够原形毕露。”
“那就多谢世子了,还请世子明日引路。”崔云象心中落下一块石头,只要能将他拖在身边,等郑如意赶到,他就有信心能够将他留下来。
轰隆隆!
空突然响起炸雷,历城的百姓纷纷抬头看了一眼,紧接着所有人加快脚步离去,这是大雨的征兆。
姜承枭目送崔云象离去,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什么,总觉得崔云象找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齐郡的官吏。如果他是为了齐郡的事情,今两个人应该就会初步交换意见。
但是并没有,甚至互相试探了几次,两个人都没有主动提起这批官吏的处置。
那么,崔云象究竟想干什么?
“主人,神举大哥来了。”南霁云在一旁道。
不远处,一人骑着马快速奔来,不一会儿便下了马走到姜承枭身边,单膝下跪,拱手道:“主人,已经查出来了,葛桓前几日私下里见面的那个人是清河崔氏子弟,属下通过葛桓的妾打听到葛桓称呼那个人崔云象。”
姜承枭眯了眯眼,脸上依旧平静,他在思索一件事情。前几日葛桓也来找过他,不过是为了让他进入郡衙处理事情。当时他抱着怀疑态度,因为他不觉得葛桓是个随随便便就会服软的人。
要是用比喻,葛桓就是那种老油子。别看他现在软,一旦让他找到反击的有效手段,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反击,总而言之是个会装的狐狸。
结合刚刚崔云象找上他的事情,他怀疑这两个人暗中应该是有着密谋,只不过密谋的是什么暂时没办法猜出来。
“还有呢?”
见主人神情没什么变化,神举以为这个消息对主人没用,连忙道:“属下派人跟踪了崔云象,发现他曾经派了三拨人进入了北海郡。这三拨人都骑着快马,速度非常快,属下私自下令,让人截杀其中一人,获取了这封信。”
神举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信,将其交给主人。在姜承枭拿过信件之后,他接着道:“属下逼问过那个人,但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崔云象只是让他将信送到一个叫作牟山的地方。属下查了一下,这是东莱郡境内的一座山,靠近牟平县。”
顿了顿,神举脸色凝重道:“就在刚刚,属下派到东莱郡的人赶回来告诉我,约莫有三万暴民聚集在牟山。”
闻言,姜承枭眼皮跳了跳,压下心中猜测的骇然,将手中信件慢慢打开,上面写了一句密文。
所谓密文是一种加密的文字,具象化的表现就是一种符号。密文看起来形似正统流传的文字,但其实意思相差甚远,往往一两个符号表达出来的意思要用一两句话才能清楚。
密文流传自古时,具体出自谁手不可考察,但是有一点很清楚,掌握密文的只有两种人,皇室以及世家。换句话,密文是贵族才能掌握的文字。
但是在晋室,情况出现聊变化,那就是汉末之后战乱不断,几百年来一直在打,打的稀烂,打到最后被军阀出身的姜家夺了下。姜家可不是那种传承了百年乃至千年的世家。这种原本只能由皇室掌握的密文被先皇用来当了军中的密语,级别高一些的将军基本上都能认识一两个密文。
但,那也仅仅是一两个,因为太多的话,不仅是那些将军不认识,皇室也没多少人知道。
正是因为如此,失去了皇室垄断的密文,现在不少世家都掌握,不过是掌握的数量多少罢了。
这种文字太过残缺,随着时间的流逝会逐渐消失。
姜承枭手中的密文只有两个符号,但是他恰恰认识,因为赵王曾教过他,表达的意思很简单:立即撤退。
喀嚓!
空中闪烁紫色光芒,紧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