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驾到,众人回避........”随着衙役高深胡椒,再看着有些年轻的长安贵人,以及身边全副武装,一看就杀气腾腾的衙役,所有人都低着头,看着他们的靴子和马蹄。
“起来罢........”过了许久,他们头顶上才传来李南的声音,仿佛就在他们耳边似的。
县尊莫不是有异术?听着耳边的话语,众人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看着舞台上已经摆好了桌案,县尊高坐在高高的胡凳上,神情威严。
这么快?似乎把县衙大堂凭空挪移过来一般?
于是众人更加小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们哪里知道,那些桌椅都隐藏在幕布后面,而李南特意在身后弄了一圈凹进去的木板,起到了扩音的作用,而且看似平整的地面其实有个弧度,可以放大声音,就跟后世天坛的原理一样。
亏得山海的匠人厉害,修建舞台的时候,虽然被李南的“智慧”震惊到了,但是他们也完美地做出了这一切。
而且,这种建筑学上的微妙,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太大的秘密,他们震惊的是为何李南知道他们传承的不传之秘!
“尔等所陈之事,本官尽知,虽然尔等其情可悲,但大唐律自有规定,本官向来公正严明,以狄公为楷模,不可只听尔等一面之词,来人,带赵氏诸人!”
“诺!”台上的衙役起身应答,一股精悍肃杀之色,震慑地众人面有惧色!
这才是县尊,当真威严惊人!对于“官”这个概念的本身惧怕,再加上李南这么一副威严亮相,唱念做打,一副清似水明如镜,铁面无私的青天形象,倒是在场真有不少人被他给唬住了。
他们只觉得县尊先是兴文教,现在又敢接赵家的案子,怕不真是青天,狗奸贼的称呼怕是自己想差了。
不少小民听到这声诺,又忍不住跪了下来,还有不少骂过李南狗奸贼的,暗地里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只有台上的诸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钱西园听到那句公正严明,差点引起他生理上的不适。
这就是一出戏,现在他们是“戏子”,演给渭南县和天下看的!
现在,“主演”到了,该“配角”和“反派”登场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来,不多时,赵家的男丁都被带了上来,看着年过七十的赵感恩,李南还假惺惺地让他说你是人瑞,不要跪了,但是后者依然“害怕”的跪下。
赵感恩本来不想跪,但是他们看上去表面上红光满面,其实内里已经被酷刑折磨到都站不住了,连呼吸都觉得如同刀子在刮肺管子——来自那个狗奸贼的恶毒的茱萸水。
很显然,精通刑讯折磨的太平秘卫遇到更加“恶毒”的穿越客之后,技术又精进了。看着带赵感恩上来的那位“衙役”崇拜和恐惧的眼神,李南也觉得很满意。
“本官接到民众陈情,说汝赵氏犯下大罪,汝家主何在,可有说辞?”李南看着台下佝偻跪着的赵明礼。
“狗奸贼,呸!”赵明礼用尽力气咒骂起来,“吾等赵氏,便是化作厉鬼,亦要取汝性命!”
“汝意图谋杀朝廷命官,便是大罪,本官念汝惧怕,暂且不追究......衙役何在,传证人!”说完了,李南看着旁边跪着的吕不器。
讲道理,吕不器其实可以不跪的,但是今日下面黑压压的场面,在看到那些杀气腾腾的侍卫,他也在李南的“威严”下,一直都没有站起来过。
“县尊容秉.........”吕不器开口了,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渭南的县的世家,有一个算一个,开始“怒陈其罪,历数其恶”,仿佛赵家人简直是渭南县的活阎王一般。
但是今天,活阎王碰到了真的地府之主,怕是也要乖乖下地狱去好好上班.......
“汝等可认否?”李南轻轻开口了,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眼睛却看着跪的笔直的赵感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朽只求速死........”赵感恩眼皮抬了抬,似乎不是很在意,腰杆挺得笔直,像极了被狗官陷害的忠良。
他没办法不挺得笔直,因为他宽大的锦袍下,干枯的血肉里,密密麻麻地被钉入了不少木钉子!
就像他对那些可怜的侍女做的那样。
赵家老家主赵感恩有个“小爱好”,在其年事已高身体无力之后,喜欢折磨女子,最喜欢用木钉子钉入她们年轻的身体,听着她们的哀求和哭嚎,看着她们充满活力的身体变得扭曲。
这种游戏他通常要玩几天,而且还让“侍奉”他的侍女白天继续干活,他在一旁欣赏她们痛苦的表情,别人都当是处子破瓜的痛楚,感叹人瑞不愧是人瑞,果然龙精虎猛,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刺入对方身体的,不是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
换言之,就是查到了这个,飞飞才把幸免于难的草儿救出了赵家!
听到这等让人发指的事情之后,李南果断给他来了一遍,内卫精通刑讯的高手可以让他最大程度的不受生命威胁,痛苦而清醒地活着,然后看着他的“赵家”是如何覆灭的。“呵呵。”李南气极反笑,于是招呼了一声,“文书何在!”
“诺!”钱隆赶紧出列,展开手中的卷宗念了起来。“永徽六年,赵氏侵占田氏永业田五十亩,张氏永业田八十亩,钱氏..........显庆二年,天大旱,赵氏借口白氏带来大旱,将其一家赶走,侵占其田一百亩.......景龙元年三月,赵氏侵占